候在榻前的银瓶忙不迭去取了温热的蜜水来。
赵荞捧着瓷盏小口抿着蜜水,微红的眼眸不经意瞟到银瓶欲言又止的模样,轻嗤一声。
“想说什么?说吧,左右我也睡不着。”
银瓶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我虽不像结香那般敏慧通透,对二姑娘的心思了如指掌,可我好歹也是信王府家生侍,很小时就跟在您身边,多少还是看得出点端倪的。”
“看出什么了?”赵荞勾起被蜜水润泽过的唇瓣,笑意却难以抵达眼底。
“至少看得出您对贺大人说‘如今不喜欢’的那句话时,不是真心的。您还是怕连累他?”银瓶有些心疼地觑了觑她。
“不是说今日已向皇帝陛下求来了特赦金令?到时岁大人将那些将士带回来,再加上您的特赦金令,或许皇帝陛下会允了功过相抵,事情就轻轻揭过,那不就不会连累谁了么?”
“你也说是‘或许’,那或许皇帝陛下又不允功过相抵、轻轻揭过呢?”赵荞自嘲地笑嗤两声,将手中杯盏递给银瓶。
而后双手抱膝,将脸无力地埋在膝头。
“瓶子,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哪怕最后皇帝陛下没有怪罪,甚至最后这件被压下,在外间被搅起半点风浪,我与贺渊,或许都是回不去的了。”
从她开始帮着岁行舟隐瞒并提供协助的那天起,她与贺渊之间,就隔着邻水刺客案中殉国的那四十多位殉国的金云内卫英魂了。
“若岁行舟没有为了保行云‘续命’成功,隐瞒了前哨营早在半年前就遭遇雪崩的线索,或许朝廷能更早警惕邱黄两家裂土自立的决心,不会再心存侥幸。那样的话,邻水刺客案时就不至于措手不及。”
赵荞的声音闷闷的,带了点呜咽颤音。
等到岁行舟自首、所有事大白于天下时,就算陛下宽宥,贺渊心中难免也会恨的吧。
“邻水那四十多个内卫,若提前有防备,大概不至于是那样惨烈的结局。”
是从松原被送回来、已掺和进岁行舟的事之后,赵荞才无意间从兄嫂口中得知,去年冬在邻水殉国的那四十几名内卫,其中有好些人,灵柩里的尸身都是残肢断臂勉强拼完整的。
贺渊为什么承受不住以致遗忘?因为他当时就在他们身旁,眼睁睁看着那些年轻而稚嫩的同伴因为临阵经验太少、被服用诡药后宛如神鬼附体般不畏疼痛战力激增的刺客惊乱了心神,以致应对间露出破绽。
那时他与刺客缠斗,自己也身负重伤,根本顾不过来那么多人。
只能看着。
“所以瓶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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