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桌上小攒盒中摸了一把糖豆,窝在椅子里一颗接一颗慢慢咬着。
目光心虚游离,粉面知耻含羞。
混混沌沌的脑中响起一个神秘的声音——
不是“似乎”,不是“有点”,是确凿无疑地很不妥。
她先前对贺渊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耍了好大个流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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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贺渊就已来到金云内卫镇抚司衙。
右卫小旗郑冕黑着眼眶忍着呵欠出来迎:“贺大人有伤在身,原不必来得这样早。大理寺那头说要近午时才会过来交接带走人犯。”
南郊案发至今,郑冕受总统领林秋霞指派负责审讯从南郊活捉回来的刺客及樊家人,已连续数日没睡过囫囵觉了。
审案并非内卫强项,连日来对那些人的审问收效不大,总统领林秋霞已耐心告罄,决定将这群死鸭子嘴硬的家伙交由早已磨刀霍霍的大理寺少卿秦惊蛰亲自料理。
秦惊蛰可是有名的刑讯高手,天底下就没有几张她撬不开的嘴。
贺渊若有所悟,脚下顿了顿:“那樊家老太从被缉拿后一直未吐半字,是在知道自己要被移交给大理寺之后,才突然说要见我?”
“是,”郑冕点头点到一半,忽然想起件事,尴尬咳了两声,“昨夜,那个樊琇也提出要见您。”
语毕,郑冕挠挠头,小心翼翼从旁觑着贺渊的脸色。
先是樊家祖母声称要见贺大人才肯招供,接着樊家这孙女也要见贺大人,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看我做什么?”贺渊冷眼斜睨他,“我哪知道为什么?”
郑冕搓手讪讪笑,忍呵欠忍得眼角沁出泪来:“那是。我只是想问,您看是先见樊琇,还是先见樊家老太?”
稍作沉吟后,贺渊还是决定先见樊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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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案的涉案人犯都是单独关押,且各自牢房都不相邻,以防串供。
贺渊站到樊琇那间牢门前时,樊琇正靠墙坐在地上。
被羁押数日,她身上的衣衫已皱巴巴,脏污明显,娇俏的垂髫燕尾髻也已凌乱得走了形。
听到有脚步声,她懒懒转头看过来,在瞥见贺渊时神色微变,本能地抬手捋了捋鬓边落发。
贺渊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口:“想说什么?”
“想说,你别太得意,”樊琇将后脑勺慢慢抵住墙面,扭头看向里侧,中气不足的干涩嗓音里打着颤,不知是哭是笑,“此前松原来的那拨蠢货因为暗杀岁行舟未遂被你带人清理大半,在南郊又是你带人将我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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