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来名字,还有一个穿着儒生服却是胡络遮了大半张面孔的中年文士,是她完全没有见过的。
徐知诰不说话,其它人也不敢多语,空气沉寂得要命。
穆宜领着几个人抱回了许多的枯枝,堆成了小山状。
徐知诰示意够了,穆宜从包裹里取出了干粮,分给众人。
刘信看着手中的两个馒头,起身去给任桃华送了一个。
天气寒冷,就容易腹中饥饿,她白天没怎么吃,晚上把那度数很低又甘甜的冬酿灌了一肚子,只撕了一丁点的卤牛肉,前半夜颠沛流离,这时真是饿了,有了胃口,冷馒头都吃得很香。
大伙都吃了干粮后,徐知诰道,“都去歇吧,我守夜。”
手下人皆应了声是,然后或靠着供桌,或在地上铺了氅衣,就躺下了。
刘信觉得费解,主子添柴守夜,反而下属们呼呼大睡,这是怎么一种情况?
“姑娘,去睡吧。”刘信起身打算去替替任桃华。
任桃华摇摇头,她如何睡得着?
刘信见任桃华了无睡意,他身上带伤,其实是困倦乏力的,便也不客气的去睡了。
庙内除了火苗噼啪作响,就只有风雪打着窗棂的呼呼声。
她身旁的枯枝添没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起身到徐知诰身边捡柴。
她怀里抱了一大堆,直起腰来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徐知诰。
徐知诰靠在梁柱上席地坐着,右手搭在支起的腿上,俊美的面庞肃然凝重,看不出什么情绪,薄唇紧抿,微微垂眸,似乎正望着火苗出神,她正要移开视线,他却抬眼看了看她,目光很冷淡,差点没把她的身体里的血液都冻出冰碴子。
她走开,坐下来,才觉着胸口闷了一口恶气。
她觉得自已有千般委屈,可是徐知诰这种眼神却是倒打一耙,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自从她和崔准相认,两人吵架,他最多只是冷了脸,她头一次看到他用这种眼神看她。
可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不是?
她即出走,从今以后,他们便再无干系。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任桃华已换了好几个姿势,她发现徐知诰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式坐着,除了偶尔添柴,就一动也不动,仿佛成了泥塑的雕像。
这绝对不是一件易事。
她又起身去捡柴,心不在焉,路过徐知诰时脚下被碎枝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她呀了一声,在趴下的一刻有人迅速扶住了她。
她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徐知诰起身扶住了她。
她小声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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