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得了。”
沈晚冬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回书房,她见案桌上摆了个极大的笔架,上面挂了十来枝大小不一的羊毫,镇纸下有几页写过的桃花笺,想来是含姝写的。
沈晚冬轻轻拿起桃花笺,眼前一亮,这小姑娘的字真秀气,笺上写了首曲:
佳节双至融洽
处处团聚人家
持酒品蟹佳话
雨落成纱
偏我流连烟花
哎,这姑娘倒有几分才气,不过字里行间尽是思念亲人和怜悯自己的不幸,可怜。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沈晚冬抬头,看见含姝匆匆进来。她身上仍有浓郁的酒味,脸色极差,头发凌乱,眼底尽是乌青,衣襟被人撕扯成一条一条的,锁骨处有个带血的牙印儿。残破的裙子上有好多血迹,想来是昨夜被人用强后留下的。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含姝怒喝了声,她盯着沈晚冬手里的桃花笺,一张秀美的小脸扭曲得厉害,她直接冲过去,重重扇了沈晚冬两耳光:“又是谁让你穿我衣裳的,脱,给我脱掉!立刻,马上!”
第16章 夜宿
翠儿看见沈晚冬被打,急忙高声喊外头扫院子的嬷嬷进来,随后张开双臂挡住盛怒的含姝,陪着笑:“这不关冬小姐的事,是梅姨昨晚吩咐我们拿您的几套没穿过的衣裳鞋袜给她,再说不就是件衣裳么,您有两柜子呢,根本穿不过来,何苦在这儿较真儿呢。”
“好哇,连你都要欺负我。”
含姝眼圈红了,身子微微有些晃动,银牙咬住下唇,整个人犹如只被伤了翅膀的蝴蝶,我见犹怜!
“你给我起开。”含姝一把推开翠儿,不由分说地就抓住沈晚冬的衣襟使劲儿撕扯,没留神,竟将沈晚冬用来遮脖子伤的那串珍珠项链扯断,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我不管,我的东西别人就碰不得,给我脱下!”
丫头婆子们瞧见这情景,生怕含姝的长指甲伤了沈晚冬的脸,连忙上来拉。正在此时,只见管家疾步匆匆进来,他略微往前扫了眼,站在门口,指着含姝大喝:“含姝,大清早的发什么疯,给我把手撂开!没安生几天,又胡闹,是不是要我把家法搬出来?”
听见家法二字,含姝身子一颤,立即丢开了沈晚冬,连连退了好几步。她眼中满是恐惧,低着头,眼睛到处乱瞟,手害怕得没处安放。忽然,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捂住胸口蹲到地上,说自己口里发麻,喘不上气,手脚抽得疼。没一会儿,这姑娘竟栽倒在地上,身子蜷缩,连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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