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她真的忘了,在大梁这个繁华地,有钱的不能得罪,而有权的更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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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楼灯火通明,却没了往日的喧嚣。
沈晚冬静静地跟在章谦溢身后,一步步踏入福满楼。她感觉一股逼人的寒意迎面扑来,抬头四下看去,酒楼所有人都在,大堂左侧站了茶饭量酒博士、后厨师傅、帐房管事这些人,而大堂右边的廊子上则立了二十多个俏丽妓。女,一个个垂目低头,大气儿都不敢出。
再朝前看去,正前方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约莫四十上下,中等身量,方脸,鼻下留着精心修剪过的八字胡须,头发梳地一丝不苟,宝蓝色的直裰没有半根褶皱,虽然貌不惊人,但无形中却有种威慑力,叫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不用想,能让梅姨和翩红这等身份的人乖乖站在身后,除了那位富可敌国的“大先生”,想必再没有别人了。
“叔父。”章谦溢慌忙携了沈晚冬上前,给大先生行了个大礼。他刚准备开口说话,蓦地瞧见大先生眼神凌厉射来,吓得赶紧闭嘴,低着头,乖巧得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就是那招惹下人命官司的红颜祸水,晚冬姑娘吧。”
大先生的声音沉厚,他双手自然地垂放在两腿上,吩咐下人再多点几支蜡烛来,好让他看清罪魁祸首到底是何模样。只听大先生冷笑数声,如鹰般尖锐锋利的双眼盯着沈晚冬,嘲讽:“果真长了张妖俏的脸,姑娘怕是不知道,而今你的名声可大了去了,现在谁不晓得,福满楼有位“冬蛇”,惹得当朝权臣之子为你争风吃醋,枉死酒楼。更厉害的是,姑娘还让半个大梁的瓦子闹市全部歇业,好么,这下各家损失何止千百万的银钱,姑娘的身价可真不菲啊!”
不知是才刚在外头吹了风,把酒劲儿又吹起来了;
还是觉得自己左右是个死,还怕什么怕!
沈晚冬深呼吸了口气,傲然抬头,直视大先生的双目,冷笑道:“今儿上百双眼睛瞧见了,妾身可没有逼迫任何人酗酒,是他们喝醉了,把往日的仇怨发泄出来,相互斗殴才致死,这与妾身何干?妾身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妓。女,陪爷们取乐的小玩意儿,哪有那样大的本事,当得起祸水二字。”
这话一出,四下哗然,因为从未有人敢当面顶撞大先生。
“别胡说!”章谦溢吓得赶忙低声喝止沈晚冬,他疾步朝前走了两步,挡在女人身前,朝着大先生弯下腰,紧张道:“叔父莫要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般见识,她今儿喝多了,脑子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