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章谦溢犹豫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羞愧难当。他深知叔父生平说一不二,从不会因某人某事改变自己决定的事。可此番,叔父瞧见他竟要在众人面前为了一个妓。女下跪,终究低头了,为了要挽回他的颜面,暂时放小妹一马。
章谦溢看着地上半晕半醒的美人,苦笑了声,他吩咐身旁站着的两个仆妇:立马将半晕半醒的晚冬姑娘抬到酒楼后堂的暗房,把门锁起来,好生看管,谁都不许靠近。
如此吩咐罢,章谦溢一甩袖子,让廊子下站着的众人都散了。随后走过去,跟着梅姨等人,将“犯病”晕倒的大先生扶回了二楼的包间。
*
包间并不大,有几分战国时的韵味。桌上摆了五六只镂刻了金文的青铜鼎、爵;书架上堆了十几卷长约一尺二寸的竹简;墙上挂着幅用淡黄色绢帛制成,书写了楚国“花鸟书”字画。
做成兽首样的金炉里正焚着水沉香,味道袅袅娜娜,飘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安抚着人的心神。
只见两个武士将大先生扶着,安坐到地上铺摆的重蔑席上,又从外头端进来来个暖炉,上了壶茉莉粗茶。做好这些事后,他二人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将门关上,守在外头。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大先生、梅姨还有章谦溢三人。
大先生始终阴沉着张脸,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他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碗茶,手端着轻轻晃了晃,忽然,他冷哼了声,竟将滚烫的茶一股脑全泼在章谦溢头上,瞧见侄儿仍端铮铮站着,大先生冷笑了声,道:
“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么?”
“我知道。”章谦溢两眼直视前方,沉声道。
“做错什么了?”大先生从桌上翻起个茶碗,又给自己倒了碗。
“我不该纵容晚冬卖弄姿色,惹得两位权贵之子相继丧命。”章谦溢头低了三分。
“还有呢?”大先生抓着茶碗的手,有些抖。
“我不该有下跪的举动,您教过,大丈夫顶天立地,膝下有黄金,只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
“还有呢!”大先生身子略微往前倾,鼻孔微张,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显然更怒了。
章谦溢听见这话,懵然地看向他叔父,他这下真不知道自己还做错什么了。
“你不该带着那女人去找唐令!”大先生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他将茶碗重重地掼到桌上,茶水登时溅出一大半。
只见大先生猛地站起来,疾步走到侄儿身前,恨铁不成钢似得用手背连连拍着侄儿的胸脯,气道:“唐令是什么人?那可是敢废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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