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提着水桶和墩布,走进去:“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会有人在这个实验室里?”——
戴着口罩的伊藤奈良冷漠地抬起眼,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让站在门口的落旌忍不住生生打了一个寒颤。落旌只觉得,被伊藤奈良直视时,就像自己和他手下正在解剖的白鼠一般,毫无差异。努力地将心中的不适压抑下去,落旌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伊藤同学,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伊藤目光中带着嫌弃与厌恶,他似是懒得跟落旌讲话便径直低下头去,左手的镊子夹起白鼠的腹壁肌肉,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将它胸腔上的横隔膜取了下来,动作干净利落,仿佛解剖剪下的只是一张细薄的皮纸。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一下子便参杂了令人作呕的鲜血味,看着伊藤奈良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落旌不由得捂住嘴巴,睁大双眼:不愧是高桥君他们口中,那稳坐了学院解剖学第一把交椅的好手。
“你是打算一直站在那里看我解剖下去吗?”伊藤一边将胸壁剖取出来,一边冷漠地提醒回不过神来的落旌,“还有半个小时,实验室就会彻底关门,再不干活你想留在这里过夜?”
落旌连忙回过神来,低声哦了一句,便开始打扫实验室起来。
见到另外一个实验台上的仪器试管被摆放得乱七八糟,落旌犹豫地看向伊藤,然而他却只是专注着自己的事情。落旌想了想还是将墩布放到一旁,准备先清洗试管,却听身后的伊藤几乎是冷声喝道:“喂,你这个女人,不许碰我的东西!”
落旌吓了一跳,而下一秒她就被人狠狠地推到了墙上:“诶,你!——”落旌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后背被撞得隐隐生疼,“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伊藤仔细地观察着显微镜下的细菌变化,发现没什么大碍才松了一口气。而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落旌:“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这个女人脑子有没有毛病!你难道不知道这间实验室的规矩吗?在这里,不是所有东西都是你有资格能来乱动的!”他戴着口罩只露着一双眼,目光愤怒中带着轻蔑鄙夷,整个人像一只被侵入了领地的黑豹。
落旌气不过,站直身体争辩道:“伊藤同学,我刚才只不过是想要打扫卫生、清洗试管,没有想过要动你的这些东西!”
“要你多事!”说罢,他居高临下地横了落旌一眼,“你不是要打扫吗?喏,解剖台麻烦你清扫一下!放心,我把实验鼠的内脏骨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