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身上擦了一遍,扭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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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盛明珠病着,原本备受冷落的小院渐渐好东西又来个不停。
盛府主母宋氏比盛谦还要大上五岁,比芸娘大了十二岁,加之膝下又无子。府里下人都是盛谦来并州时新用的,不知京城老宅情况,自也不晓得宋氏和盛谦旧况。只觉得年轻貌美的芸姨娘更有前途些。
也确实,芸姨娘刚来府上,大小姐刚生下时,那可是得尽万千恩宠。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老爷就不长来这湖边小筑了。
“杭州那里新来的云锦,囡囡喜欢吗?”半个月没陪女儿,加之她又病重,盛谦少不得拿些好东西来哄。
“不喜欢,我心里烦。”
盛明珠心里头烦,大部分人都不会把梦里的当真。她一开始也是,梦醒之后,里头的一切都成了玄乎的事儿。可当一件事儿成真之后,她便开始怕所有的事情都成真了。可脑子记性不好,掐头去尾的,梦也没记完全。
倘若放在盛灵珠身上,她细心,又好动爱说,肯定会拿纸笔记录下来。
“哪儿烦了?你若无聊,爹明日带你出去逛。囡囡想去哪儿玩?”
她哪儿也不想去,盛明珠扭头。盛谦看女儿不理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那样子颇为可怜,不见一点官场大老爷作风。
能看到老爷这幅样子的下人都不陌生了。大小姐是老爷长女,自小都是在他脖子根儿上骑着长大的。
对比起来二小姐就像是捡来的。家里人这么说,外头人也这么看。
灵珠年岁小,大部分聪明劲儿也都用在读书身上,并不知道下人存心的对比。如今手里捏着本史记,缠着芸娘给她念些她不懂的字儿。只是她不懂的,芸娘更不懂了。
“唉”灵珠叹了口气,“这世道遍地的睁眼瞎。”口气跟的是族学的先生,明珠远远儿听到了,胸口处又是一击。旁的记不清了,她记得灵珠后来被人称做明艾先生。堵城肆之民,胸无点墨,目甚辛之。
“爹,我想去族学认字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