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彻骨冰冷,再也说不下去。
所谓乡绅,大约就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吧。
孟黑在江城大开杀戒还不算完,又跑到了浦襄,明天或是后天会不会出现在安兴?
老天爷,这世道怎么了,为什么恶人竟可以如此嚣张?
想想孟黑手段之残酷,他还真不敢再刁难明月了,好歹这是张护身符啊。
明月见几个老家伙都老实下来了,也不恋战,对江流达道:“堂舅,我是不是该去后院拜见外祖母了?”
大老爷摆了摆手,江流达赶紧带她出来。
等到了后宅,照旧是给长辈们磕头问安,比前头好一点的是,江流达的妻子管氏说话的份量比丈夫要重,三太太蒋氏又是个惯常见风使舵的,没人为难明月,还收了不少见面礼。
管氏领着她去见卧病在床的外祖母曹氏。
管氏的大儿子因带了蔡九公过来,独自在外间屋等候,突见娘亲领着明月进来,连忙站起身。
管氏小声问:“怎么样了?”
“大夫已经看过了,正在扎针,说是呆会儿能把药喂下去。”
管氏神色一松,感慨道:“那就好,那就好。到底是外头找来的名医。”
她这位四婶打从过了年就不大能吞咽东西了,只勉强靠着稀粥熬日子。
请春和堂的大夫来给开了药,可曹氏每次喝下去不到片刻就肯定尽数吐出来,不止如此,里面还混着些黑红色的血,看着叫人揪心。
她冲明月示意,轻手轻脚走过去,撩开了里屋的帘子。
别看里屋静悄悄的,这会儿到是不少人。
往常曹氏病榻前是由江宏豫的一个妾室带着丫鬟婆子服侍,那个妾原本就是曹氏的陪嫁丫头,早已失宠,照顾主母还算尽心。
这会儿二太太杨氏也在旁边守着,手里不住摩挲着那串佛珠,嘴唇微微翕动,不知正暗自念叨什么。
曹氏平躺于榻上,满头银丝,身上盖着薄被单。
蔡九公袖子挽起,正隔了那层薄布施针,曹氏身上足足扎了三四十根,遍及手臂、胸腹和两腿。
灯光下那些毫针泛着微光,难为他这个样子还能找准穴位,掌握得了毫厘间的深浅。
明月见蔡九公这样子,不由地想起初次见到他时的情形,他也是这么高挽着袖口,正在研究一只血肉模糊的猴子。
怕他分神,明月和管氏就在门口没有进去,停了一阵,听到榻上曹氏喘息甚急,□□出声。
一旁的妾室奉命看着不让她乱动,连忙凑过去安抚:“太太,您可千万别动弹,再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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