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的脸,听到那沙哑低沉的声线及浓重的诺佛斯口音,感觉真好。“你们把塞德拉怎样了?”
“亲王送她去流水花园了,”何塔说,“他会告诉你的,但首先你必须洗一洗,吃点东西。”
我看起来一定像头可怜的动物。亚莲恩从床上爬起来,虚弱如同小猫。“让莫拉和梅勒准备洗澡水,”她吩咐他,“告诉提莫斯,给我带点食物上来。别太腻。一点点冷汤,稍许面包和水果。”
“是。”何塔说。她从没听过如此悦耳的声音。
侍卫队长等在外面,公主在里面梳洗,然后稍稍吃了些他们带来的奶酪和水果,并喝了一点红酒,以舒缓肠胃。我怕,她意识到,我生命中头一次害怕父亲。她哈哈大笑,直到酒从鼻子里流出来。她选了一件简朴的象牙色布袍,袖子和上身绣有蔓藤和紫葡萄,没戴首饰。我必须表现得朴素谦逊,诚心悔悟。我必须匍匐在他脚下乞求原谅,否则将再也听不到其他人类的噪音。
等她作好准备,黄昏已经降临。亚莲恩以为何塔会将她押解到太阳塔,听取父亲的审判,他却把她带到了亲王的书房。道朗·马泰尔坐在一张席瓦斯棋桌后面,患痛风的腿搁在铺有衬垫的足凳上。他把玩着一只玛瑙雕成的象,将它放在红肿的手里翻来覆去。亲王的状况比她以往所见都要糟。他的脸苍白浮肿,关节发炎肿胀,光看着就让她心痛。见他这个样子,亚莲恩很难过……但不知为何,她无法如计划中那样下跪乞求。她只是说,“父亲。”
他抬头看她,黑色的眼睛因痛苦而迷蒙。因为痛风?亚莲恩心想,还是因为我?“瓦兰提斯人是奇异而深奥的民族,”他一边喃喃地说,一边把象放下。“我去诺佛斯途中曾路过瓦兰提斯,后来我在诺佛斯遇见了梅拉莉欧。狗熊伴随着铃声在阶梯上跳舞,阿利欧记得那一天。”
“我记得,”阿利欧·何塔用低沉的嗓音重复。“狗熊在铃声中跳舞,亲王殿下穿着红色、金色与橙色的衣服。夫人问我,这位光彩夺目的人是谁?”
道朗亲王无力地微笑。“让我们独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