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替代的。
对,那也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他记得,很多时候儿子都被扔在后厨,最早的玩具是胡萝卜和山药蛋蛋,玩着玩着,就啃上一嘴生菜一嘴泥;稍稍大点,最早学会的是剥蒜拣菜,最喜欢干的是悄悄站在他的身后,伸着手拉拉掌勺的爸爸,等着他笑吟吟蹲下身,然后稚笑一脸的儿子,会仔细地给爸爸擦去额头上的汗,擦完了,他回头看妈妈,然后大声说:臭死了,一身葱花味!
十年前……
发妻已逝,儿子变得顽劣不堪,一次被通知儿子旷课时,他下狠心要狠狠管教,带着店员们遍寻这个逆子,一天一夜,遍寻不到,最后才想起公墓,才想起是发妻去世三周年忌日,等他匆匆赶到时,儿子就在那儿,靠着石碑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迹,是在公墓陪了去世的妈妈一夜。
那一刻,木庆臣躲了起来,他狠狠地扇着自己耳光,和儿子一样泪流满面。
也是那个时候,他下了狠心把儿子送出国。
现在……
车停了,几十年如同一个瞬间,转眼间已经年过半百,木庆臣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他想起了早逝的发妻,一起共患难,却无缘一起相厮守。放不开的是亲情、放不下的是牵挂,就像她留给丈夫和儿子的留恋,又怎么能放得下。
旧事涌上心头,他检省着自己的过错,是的,就像冯医生所说,错过了关爱儿子最好的时间,也许问题确实在他的身上,因为愧疚、因为难以启齿,他确实和儿子已经疏于交流了,俗说话,子不教,父之过,儿子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个责任他最大。
“我应该和他好好谈谈……不管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可他不能这样毁了自己……对,我应该亲自和他谈……”
木庆臣心里如是想着,然后下定了这个决心,启动了车,朝小区驶去。
在凄雨中、在自责中、在夹杂着悲伤和幸福的回味中,老木驾车缓缓驶近了滨海市四川路绿苑小区,这里的房子是他几年前置下的,已经升值一倍有余了,曾经的计划非常完美,房子都准备好了,等儿子成人,给他娶妻成家分开另过,这一辈子当父亲的义务就尽到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啊,他现在都不敢产权过户到儿子名下,生怕这败家子一眨眼把房子抵押出去变现糟塌了。
哎……老木边上楼,边摇头叹气着,想到成家,他的烦心事又来了,以前是是生怕儿子被那个无良女人给勾走魂,后来发现自己担心多余了,儿子比那些无良女人还无耻,经常留宿、从不留恋。
生活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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