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进住院部时,又几次打开梳妆盒子看看自己脸庞,生怕带上那怕一点悲伤的情绪。
终究是掩饰不住啊,庐州夹道相送的同行,哭得死去活来的樊赛丽,殉职的又是认识的人,知道党爱民身世的,谁也忍不住要洒一掬泪,这些天心里最重的就是这件事,那个轰动全国的案子,反正觉得它不那么重了。
轻轻地踱过走廊,像怀着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在步履中像映画回放,那个人原本以为他就是生命中匆匆的过客,恨不起来,也爱不上他,可是奇怪的,总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牵挂,她无法释怀的是,刚转回滨海,她看到清醒的小木两眼无神、空洞,没有一点灵性,木然地像一具行尸走肉,对谁也不理不睬。
他肯定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没人知道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他会怎么样。
轻轻地走到病房门口,她叩响了门,然后轻轻推开,洒着一地阳光的房间,小木正静静地躺着,身上的於伤、殴伤已经接近恢复,剃成的光头已经长出了黑黑的发茬,他也被爆炸的碎片击中了,不过只是腿上和胳膊上受伤了,并无大碍,已经拆了绷带的右臂,那组好看的纹身削掉了一半,成了一个狰狞的伤口。
关毅青把水果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拉了张椅子坐下,笑着看着他问着:“恢复的怎么样?”
小木斜斜翻了一眼,没吭声。
“你一定有千言万语想问我,为什么故做冷漠?”关毅青问。
“你心里一定悲痛欲绝,又为什么要强装欢颜?”小木道。
开口了,关毅青一喜,不过马上脸色一黯,竟然语结了。她知道,小木依然是小木。
“还好,终于肯说话了。”关毅青转移着话题,掏着包里的平板,点开,亮着一组画面,是录下来仲晓梅和两个儿子嬉戏的场景,她知道,小木可能关心这个。她轻轻地说道:“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你又隐身了。”
“谢谢,你们也不会让他们知道的,我本来就是隐形的。”小木道,慢慢地躺下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还想知道什么?”关毅青关了平板问:“想不想知道案情?没有落网的操纵者孙永,在境外被人击毙了,身中数枪,这个案子圆满了,无一漏网,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回自己,或者,离开这座城市。”
“我想知道的,是你不愿意告诉我的……告诉我,秃蛋的葬礼风光吗?”小木问。
这个问题把关毅青问住了,她机械点点头道:“很风光,庐州全市几千同事相送,每过一个派出所,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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