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原本被饿伤的身子慢慢恢复,身上的肉也跟着慢慢回来。如今他虽然仍旧有些瘦弱,但起码看上去像个大孩子,而不是与襄荷一般年纪。
但兰郎中之所以让他跟着去却不是仅仅是如此,即便看着像个大孩子,也仍旧是个孩子,让兰郎中比较放心的是:刘寄奴身手不错。
自那次襄荷清晨撞见刘寄奴练武,他也不再遮掩,每日晨起总要练上起码半个时辰,襄荷有心学些,便也跟着他一起早起锻炼。刘寄奴心里认定了襄荷是家人,自然也不藏私,能教的都教了,除了受伤那些日子不能活动,襄荷也学了一段时间,自觉提高不少。
但即便如此,襄荷与刘寄奴切磋时,仍旧是三招都走不过。兰郎中好歹在顾家军里待过八年,虽然自个儿武艺不怎么样,如今因为旧伤更是如同废人,但眼力还在,看出刘寄奴虽年小力弱,但技巧不错,若真对打起来,一个学了些粗浅功夫的壮年男子都未必打得过他。
也因此,兰郎中才放心让他陪着襄荷去帽儿街。
约定了在城门口大槐树下的茶饮摊子处汇合,三人便分作两拨散开。
到了帽儿街,襄荷没往街边的各色摊子瞅上一眼,径直朝街尾走。
终于来到街尾的绸缎庄门前,只见门前空无一物,只有零星的客人进出,门口处还站着一个小伙计,正是襄荷上次见过的,随着段掌柜抬桌子的两个伙计中的一个。
襄荷朝绸缎庄内探了探头。
大堂里各色罗绮整齐地排在架子上,三五客人正在选购布料,旁边站着一个满脸堆笑的福相中年男子,正是绸缎庄的掌柜段掌柜。
与那日的臭脸相比,段掌柜今日的脸色堪比春风和煦。
刘寄奴轻声问道:“要买布料么?”话里带了些疑惑。
刚得了卖南瓜的二两银子后,襄荷便在秀水镇上采购过一次,买了好些粗布以做衣衫,她不擅女红,便给了些钱让田大婶帮忙做,田大婶手脚利落,如今已将衣衫全做做好,襄荷三人也都换上了新衣,虽还是粗布衣服,但好歹看上去整齐簇新,身上没一个补丁。
襄荷不是大手大脚的人,有了新衣,即便是粗布的,也没想着买些更好的布料,刘寄奴也算了解她,是以才有此一问。
旁边守门的小伙计原本看他们两个小孩子,当是来玩的便没搭理,听了这话赶紧扯着笑招呼。
襄荷打着哈哈,朝伙计问道:“听说前些日子这儿来了个神医,现在不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