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包,一坐那儿就头伏膝盖睡着了。万山脑袋里突然坏水一涌,决定搞他的恶作剧。他转到巴山身后,照他屁股就是一脚,一下把他踢醒了。巴山两手一支岔①坐直身子,像滑滑梯一样向坡下冲去,到中间屁股还被什么东西挂了一下,疼得要命。他咬牙忍住疼痛,滑到山脚,一骨碌爬起来,转身朝上,装了一脸高兴的样子,一手却背到身后捂屁股上的伤口。
协起大声问:“好玩吗?”这正是巴山料到他们要问地问题。他大声冲山上喊:“好玩,好玩得狠!我建议你们坐一溜串儿,‘开火车’下来肯定更好玩!小芽茬胆子小,慢慢走下来。”
大伙都愿意尝试一回“开火车”的滋味,于是坐了一长串,万山在最头前,把蹬在树根上的脚一撤,一行人欢呼着滑下去。滑到中间时接连发出“哎哟我的屁股”的惨叫。到了山根,大伙儿狼狈地爬起来,都龇牙咧嘴地各捂各的屁股。万山转到巴山身后,突然把他挡屁股的手挪开,指着他的伤口说:“大伙儿看,他先划了口子,还学庞统献连环计,害得我们都给他陪罪。”
梦酒说:“揍他!”于是大伙儿你一拳他一脚,把巴山打爬那儿了。临走,梦酒说:“叫你骗我们说‘好玩’,我叫你‘好疼’!”照准巴山的伤口拧了一脚,疼得他在地上猛抽搐,啃了一嘴土垃。大伙儿喊着“狼来了”冲出山谷。小芽茬跑了两步,想到巴山对自己的好,转身回来搀他。
他俩走了两步,巴山停住说:“我浑身疼,爬不了山了,麻烦你上去找找,看是什么玩意给我们划的口子。”小芽茬点点头,沿着他们下滑的痕迹往上找,在半坡处儿发现一个铁尖儿,抠出来竟是一颗子弹。她高兴地拿下来给巴山看。巴山揪了一把麦苗把泥土拧掉,举到眼前端详道:“这么长,肯定是机枪子弹!”他俩传看着子弹,缓缓地往回走。
黑太阳一伙嚎着“狼来了”跑了一阵子,累了,便勾肩搭背地缓缓而行。有的吹着口哨,有的唱着《五个红孩儿》歌曲。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山峦像一位穿着褐色旧衣的老人,非常颓废地蹲在一隅,那太阳是他的烟袋锅儿,散发着遥远而无济于事的温暖。被踩亮的山路则是他老人家腰间的褡裢。一辆满载生石灰的汽车从他的“褡裢”上开来,追上黑太阳一伙时颠下一大块石灰。黑太阳捧起石灰块说:“听说这能煮鸡蛋,我们又有新鲜玩意玩唠!”啊呜凑近瞅了瞅,指着上面的油渍说:“这多象人手的形状啊!”他弟弟鸭乎说:“咋可能,我看倒象羊耳朵的形状。”协起悲哀地说:“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家的羊算是永远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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