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致富了,还养着俩老婆,很快就远近闻名了。坛子其人便引起了那些嗅觉灵敏度极强的收钱部门的重视,一个星期七天,就有六天有团队登门拜访,络绎不绝,搅得坛子是应接不暇。
是人不是人都能逞住他坛子收钱,该收不该收的项目,都落到他坛子头上。他坛子又不是憨子,对于这,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明白,原因是:尽管城东和鲍河同属于李镇,但鲍河毕竟不是城东,有道是“离家三里就算外乡人”,他来人家城东挣钱,人家肉骨子里都认为,他多挣一分,这里的钱就少一分,便和他有仇似的;加上他是外来的,人脉根底都不深,收钱的肯定是首选外来户好搞些,不敢犟。
人怕逼,马怕骑,事到关键动脑皮。坛子突然想到,常言说“打鬼得酒鬼”,我家不就有现成当的一个吗,我何不……
坛子突发孝心,在三弟兄中争着要养活老贺。他租了一部小车把老贺接到他这儿住,小床就顿在店堂正中间。其实他安的心,是想让老贺帮他对付收税的。老年人吗,你推不得哩掀不得,打不得哩骂不得,捣一指头染到你,睡到你家面罐里。宁添一斗不添一口,一直养到死,看你要花多少钱。关键是鼻涕酣水到处流,拉屎拉尿恶心你。
收税的一来,坛子就把老贺推到前边,介绍说:“这是我们总经理,有事跟他说!”
老贺对付收税的有六招。前三招是人人都会用的通常做法,不外乎一推二拖三拉关系。
处在推的阶段是个磨价的阶段,只推说没钱,日子不好过。人家税官也会回击,通用的辞儿是说:除了问不到江书记,问谁谁都说没钱,财不露白吗,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可以理解;你日子不好过,我们的更不好过,天下所有的工作都算上,就属我们基层收税的工作最难做,我们是站在和平年间的火药桶上玩命。
老贺立刻拿杈杈棍儿给他顶回去,说:“你看我们堂屋里不种麦子,门前不种稻谷,青石板上过日子,锅上买到锅下,全指望俩胳膊娃儿劳动挣钱,累断也蛋屁;人家说的‘该死该死’,就是笑话我们住街的活该饿死。你们就高高手,别掐得太死,哪一天宽裕了,自然会交的!”
“不行,必须得交!自古以来,百姓完成皇粮国税,天经地义(在此感谢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对于不够起征点的生意,国家早已免除了各种税费,这在人类历史上写下了永恒不朽和光辉灿烂的一笔)。”
老贺推它一趟,再一趟,多推一趟,就算胜利了一趟,只要有一线推辞的余地,就绝不向下个阶段进行。已经推了三十趟,老贺看不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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