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股气下了俩月,路上的雨水不住往屋里灌。龙三姐怕把房子泡倒了,就把难冇放在床上,自己拿个盆儿撅屁股往外豁水,“唿隆唿隆”豁累了,就一盆一盆舀,再慢慢端出去倒。当她端了一盆出来后,房子扫着她的脚后跟委顿下去。等她把坛子喊来,房顶扒开,抱出难冇已经没气了。
龙三姐的房子塌了,只得回油坊住。她思子心切,由呆变疯了,经常抢走明月的孩子金蛋往公路、铁路等危险地方跑。明月翻出难冇遗留的小枕头塞到龙三姐怀里,她就念叨着“难冇乖难冇不闹”高兴地跑出去了。就这明月还不放心,怕哪一会儿她醒过味来还抢自己的金蛋,就鼓动坛子得机会把疯子逐出家门,永远回不来型的。
开发区有家大化工厂倒闭了,被一个外省老板买下,又是舍不得购置治污设备,把有毒废气储存在铁罐子里,白天谨慎地偷放,就像吃过煮豆的人坐在人堆里,有屁不敢痛快放,一点一点儿挤,等到晚上或雨雾天可猛放。那天晚上放得也太猛了,熏得居民们眼泪直流,出气困难,即使关严门窗也呆不成家里,都扶老携幼往上风向逃难。群众都逃到上风向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停下。这里泊着无数辆警车和消防车,几十名警察手拿警棒把住南下的路口,只许群众北上,不许南去。
公安局长任面桃和环保局长岳协起站在花坛边上,群众看他们像官样儿,就围拢在他们周围。一个群众说:我们是来逃命的!一个说:我们恨不得把他的厂砸了!一个说:上一次,他们大白天毒气泄露了,把七中的学生熏中毒了一百多人,老师们把电话打到香城,那厂才停产,谁知道还不到一月,又开始了……
两位局长对群众的七嘴八舌不予回答也不生气,只顾手机贴腮“噢噢是是”。两辆120救护车南北穿梭,里边坐着白大褂,负责搜救中毒人员。有一名消防员穿的服装与其他消防员的不同,像太空服一样,面前盆大个玻璃罩,水浪浪的衣裤,足以塞两个人。
龙玉瓶背出来瘫子关大炮,放在花坛沿上。她看见那个消防员的打扮就说:我们就应该找市长,给我们一人发一套这样的衣服!
记者站在花坛上“咔咔”给两位局长和现场的群众照相。一位出租车司机说:就看明天的报纸哪!蹬三轮的温和说:我说不见得,我刚才拉了一个富婆,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说这个月效益还不错,往对方帐上多打了一倍的款,希望对方查收,最后一个电话象是向她老公汇报,说都搞定了,还和往常一样,走一下过场而已。
毒气弥漫居民区,出现中毒症状的大多是老年人和婴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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