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妄为。浑浊的空气令人讨厌,震耳欲聋的音乐也是一样……
「你还好吧?」林鹤洋终于发出声音了,在空荡荡的卫生间里。
苏瑞并没有回答。他匆匆离开了,他们擦肩而过,苏瑞垂着眼睛。
「喂!」他拽住苏瑞的胳膊,却被后者很快地甩开了。盥洗室沉重的门「嘭」得一声,关在眼前。
他只剩一人了。
林鹤洋跌跌撞撞跑出卫生间,酒气扑面而来,让他一阵反胃,差点瘫在地上。酒吧里放起了ke$ha的「tiktok」混音版,电音顺着嗡鸣鑽进他耳朵里,在这样吵闹的音乐中,他又开始搜寻那件米色的外套。不知不觉中他混到地下一层的人群里,那里空间更大,尽头处的高台上有dj在打碟,灯光极亮,一下子就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失明了一瞬。林鹤洋慌忙地扶着墙边,绕过靠墙的桌椅和谈笑的酒客。
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这么擅长找人,还是因为那件米色的外套太过扎眼,林鹤洋依旧很快就从一眾人的缝隙中看到了苏瑞。他都就快要考虑自己未来的就业方向,比如要不要考个证件或是什么的然后当私家侦探,专帮女士们找出轨的丈夫这种。
不过他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忙,比如就在眼前看到性骚扰该怎么办?
这整件事差不多持续了五秒。不是说那个吻持续了五秒,而是他看到雅各布·舒尔曼站在一张高脚桌旁边然后看姿态大概是很大声地说着什么,只是林鹤洋听不见也看不清那人的表情。苏瑞则缩在角落里坐着,双臂抱在胸前。他急匆匆地推开人群想走上前去,就看到那个操蛋的美国佬抓住苏瑞的手腕亲住他的嘴。
这可以算性骚扰了吧?
林鹤洋有点鬼迷心窍。他甚至愣在原地了差不多两秒的时间,然后耳边嗡嗡作响,可能是dj打碟太吵的缘故,迈开脚大步流星衝上去一把推开了雅各布·舒尔曼。那个美国人的额头撞在墙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苏瑞看上去是被吓到了。直到那时,林鹤洋才看到苏瑞脸上惊恐的表情,双眼瞪得好像眼珠子要掉出来似的。他们三人僵持了半晌,而林鹤洋乾脆瞇起眼睛来,心里想着八成是要挨一拳了,刚到美国第一週就在夜店和一个美国佬打架这件事他能在高中同学群组里吹一年。只是这个艺术课老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一瞬间好像又回到最开始平易近人又温文尔雅的样子,用手指轻轻擦了擦额头,那里被撞破了,渗出一点点血来。
「下週二课上见,苏瑞。」雅各布·舒尔曼最终开口道,声音很大,语调乾枯得像旱季的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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