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
「也算及时止损了。」
紧接着一些议论声响起,直到被孙艾伦洪亮的声音打断。林鹤洋打赌这姑娘大概上辈子是个演说家或是一不小心吃了一卡车扬声器之类,她左手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辣肠披萨,指尖被油水染得亮晶晶的。
「小悦姐是怎么认得他的?」
陈悦仰起头来,好像真的在仔细回忆似的。「春节的时候他帮我们的活动做了一些设计海报认识的,然后他开始追我,在一起了半年,合不来,就分了。」这个故事有些平淡,与之相称的是陈悦学姐那张淡漠的脸,「只能说果然长得帅的男生都是gay啦……!」
很快的,如他所料,话题继续辗转变化,五分鐘后就不知为什么变成了十月份即将到来的第一波期中考试还有开学前巴拉克·奥巴马来学校演讲的事在校报上被报道时拍到了某某同学之类的话题,而林鹤洋再一次遁入阴影之中。他莫名其妙成为了这个团体中会被带着侃侃而谈的其中一个,却又好像时刻会被忽略到角落里。
那样孤僻、那样无足轻重。
那些间聊似乎无法停止,这些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总洋溢着一些所向睥睨的光。他们精心策划着,全力投入到这些在这个年纪看来无比重要的事物中;一场晚会,它的成本、时间安排、票价、节目或是其他,中间掺杂着每一个人享受团队工作的羈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些经歷都将被他们放在简歷上,把自己的头衔层层加码,而这也没有什么。这是他们靠自己赢得的。
林鹤洋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乐在其中,不过似乎也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乐在其中。手上的披萨凉了,只剩饼边,他准备扔掉,孙艾伦凑过来,「鹤洋,你说的是真的?」
「啊?」
「就是、关于……」然后孙艾伦没有继续讲下去,好像那个名字是他妈的伏地魔似的。
……喔。
他们当然知道关于后面接的名字会是谁的。他亲口讲给我的,我也亲眼看到了。林鹤洋用了两个「亲」,他自然没有撒谎。可孙艾伦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她说我没有认为你撒谎的意思,也没有觉得苏瑞学长是gay有什么问题,但你知道吧,人多口杂。
流言终归是听者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