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的培养修行有了怎样的才略和胆识,他们的生活领域毕竟是狭隘的。他们以为宫廷就是世道的缩影,却永远体会不到真实世界的复杂。真正的人事反复、世态炎凉是他们缺乏的经验。所以他不免浪漫又固执。这是他们身上最大的弱点,而他们始终都不会感觉到。”
哲臻的母亲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我一直不确定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她。她要我远离阴谋,可事实上她总在那些影响重大的阴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她对我非常爱护和真诚,而她的话语中似乎总有点我能感到却无法解读的暗示。她关注我的眼神好象是在看自己,在这种特殊的情结之下,我停止了对宫中谣传的探索。她那种属于末年人的诚恳令我几乎不能拒绝对她的信任,而她也正是一个需要信任的女人。我常常进宫看她,她把她的曾经讲给我听,像一位母亲那样和女儿在回忆中度过最后的岁月,而我的意义在于给她最后的凄凉晚景之中加入了一丝温馨。
我在皇后的寝宫外遇到圣上,这种意外让我很局促。在宫廷的日子越久,我越后怕于对他所表现出的逾矩的态度。但一些行为还是不免成为习惯,顺从便显得十分矫情和牵强。
“平身吧。”他的语气平和,“你常常进宫来吗?”
“是,儿妃问候母后的安康。”
他的笑声显得沉闷。我抓住时机恭请告退。
“不忙,你跟朕来。”
天元殿是皇帝的日常办公地和寝宫。
他背着手走在散落着桃花瓣的小径上,我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他停下步子。我低着头,过了一会儿觉得前面没有动静抬头一看见,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像在审视一个犯人。
“父皇为什么这样看我?”我感觉自己像是小国出使到大国的使节,在面临侮辱或仅仅是为了防范侮辱时表现出一种根基并不实在的不卑不亢。
他微笑,“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吗?看你的样子像是面对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究竟怎样,他的话还是让我惊慌,说了一句极不策略的话,“您怎么可能得罪到我呢?”
“你不知道,”他转过身去朝前走,“朕常常会得罪人,只不过被得罪的人通常不敢言声,或是根本不觉得自己被皇上得罪了。这其实不好,只会使朕得罪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方法也越来越笨拙。好在朕还没有老,等到被纵容到老了,一定是个常犯错误又固执的人。”他的表情令我不得不一笑,“就像你,脸上明明有十二分的不情愿,可在不情愿之下还必须应邀到朕宫里做客。这勉强了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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