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韦罗低声说,「你在后门站了那么久,我都醒了,你也没发现。」
「那、那你为什么没拦住我?」艾为礼愣愣地问。
「那你为什么没有推门走出去?」韦罗不答反问,「我以为你已经决定要走了??可你为什么转过身,一边哭一边走回来了?」
这句话好像刺破了艾为礼最后一点点身为成年人的自我控制。她再也顾不得了,低下头、蜷起身子,嚎啕大哭起来,就像一个对世界无能为力的婴儿,只好用最惨烈的哭声抵抗它。
因为她走了的话,就意味着一件事:韦罗死了。
不管此时的韦罗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是不是真的已经死去,是不是想要将她也留下来;艾为礼知道,只要自己走出这一道门,韦罗就是「死去」的了——她不会允许自己去想,她有可能将一个活得好好的韦罗,独自留在了便利店里。
对比自己留下来面对未知,她更害怕一个沉默的,韦罗死去了的未来。
如果走了,她就要永远活在一个认知里:自己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韦罗这样的人,然后她又死了。
相比之下,艾为礼寧可永远都没有认识过她。
「好啦,」在她断断续续的讲述里,韦罗轻轻抬起手,在她肩上拍了几下,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哭泣的人,低声说:「我明白了??别哭啦。」
这样温柔而暖热的韦罗,没有一丁点可疑,没有一丁点叫人害怕的地方,令艾为礼又恐惧,又像是回到了妈妈身边。
为什么韦罗早就发现她站在后门门口,却什么也没说,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要走一样?
「因为在我睡着之前,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其实已经死了。它问我,我为什么会脖子痛,我却想不起来了。」韦罗轻轻地答道,好像只是在说自己不小心迷了路。「那个细细的声音,说它的『模式』就是以令人疑神疑鬼的方式递上真相,害我不知道信不信它才好??喔?你也听到了?」
她将艾为礼从地板上拉起来坐好,给她递了纸巾,随后韦罗才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在害你。我刚才非常希望你能打开大门,和我一起出去,你不肯,我是真的生了好一会儿的气。为什么我这么在乎你开不开门?我不知道。我可能还活着,可能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
她在艾为礼身边,肩并肩地坐好,才说:「在我离开便利店以后,看见的人和景物,和一个小时后当我从便利店里看出去时,分明是一模一样的。可是当时我却没有意识到,同样的情景一直在反覆上演,就好像外面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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