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不过两个而已,一个是由拱卫庙堂的八十万禁军教头转型为江湖豪客的林冲,一个是具有游侠气息的鲁智深。这两个人都是从江山转而投身江湖,虽然遭际不尽相同。
林冲是个悲情英雄,风雪夜,沧州道,身后大火照天,前路大雪莽莽,一杆长枪挑尽了恩仇,却挑不尽命运的苍冷。万夫不当之勇,终究敌不过世道的不平,江湖,除了江湖他无路可走。江山的根基败坏,江湖的风云就如沸水般激荡起来。
由江山走进江湖,不是命运的选择,而是历史的周期规律。由此,江山与江湖的互动便荡起了鼓角的声音,披上了铁血的征袍。
中国读书人坚守着一个信念,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然而当江山出现金瓯毁弃的征兆时,独善其身的愿望都那么奢侈。既然不能卑微的活着,那么就骄傲的死亡。于是,当江湖的危崖有人吹去霜雪长剑上的雪花,当江湖的古道有人拔出鬼头大刀迎着落日走来,当江湖的客栈有人将布衣投入火中仰天长啸,江山就已经由固若金汤悄然演变成风满危楼。
来自江湖的啸声激越响起,西风烈,剑气已然如霜。
六
与物质相比,精神绝对是久远的。沧海桑田,地老天荒,一切有形的载体都会消亡得更早一些。蜿蜒龙腾的长城虽然阅尽了人间春色,久沐世间风雨,但是一定不会比先秦的文明在我们这个国度,乃至我们生存的这个星球流传的久远。
真正的奇迹不属于形而下的物质,而属于形而上的文化与精神。古人说人生有三不朽,立功立言立德,这三不朽基本上涵盖于精神的范畴。江山与江湖,在形而下的物质形态里的含义其实已经渐渐为人们所疏离,而其在形而上的精神力量上的指示依然鲜活而明朗。
我所寄浮生的地方,曾经在历史的天空上飘扬起一面慕容燕王朝的旗帜,虽然不够疏朗大气,虽然匆促短暂,但是这片土地仍旧顽强的生长着燕文化的记忆和余泽。三千里慕容河山,在朝朝暮暮中舒展着自己的野性和慷慨。秋月春风,青山夕阳,云烟潇潇的三燕故地意味深长地在历史现实和未来的三度空间里眺望。
在金庸的小说里出现了一个身在剑雨烟花的江湖,心在王气纵横的江山的慕容复。慕容复的名字就代表了一个江山重于一切的梦幻,复兴大燕,在刀光剑影中妖艳而迷醉地虚妄盛开。慕容复承载了太多的历史与命运所施加的使命,而这一切却有一个极其虚假的前提。这个前提就是把江湖的游戏规则等同于江山的操作流程,这无异于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只不过是幻象而已。前提虚假,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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