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由近而远。在经历了无数次希望和失望后,我忽然想起来,李一临回学校前,我和他闹过一点儿不愉快。难道他把我说的话当了真,真的不回来了?应该不会,他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小气的人。
我把李一宿舍的电话号码按到手机上,然后删除,接着再按,我也说不清到底按了多少回了。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关于李一的情节像风中的发丝,一会儿这一缕挡在眼前,一会儿那一缕挡在眼前;又像是无数在万花筒里的碎片,不断变换着图案,一会儿是他在田野里收割麦子,一会儿是他载着我坐在摩托车上疾驰,忽然我看见他不小心割破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忽然又看见他跪在一个躺在血泊中的人前面哭泣,我心惊肉跳起来,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是他爸爸,我想看清楚他的模样,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我使劲睁大眼睛,那张面孔清晰起来,那是李一的脸,跪在旁边的人不是别人,恰是我在哭泣。
我打了个寒颤,醒了,原来我刚才竟又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恶梦。我把那个记得烂熟的号码按在手机上,毫不迟疑地要了出去。电话要通了,却没人接听。我焦虑不安,疯了一样一遍一遍地要电话,想早知道如此,应该给李一买个手机,随时随地都可以联系到他。
在我即将崩溃的边缘,我如同听到了福音一样地听见敲门声。我愉快地大声喊:“敲什么敲?李一,别逗我了,你又不是没有钥匙?”
“戴倩,是我,快给我开门。”是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戴娴。
不是李一,空欢喜一场的我挣扎着下了床,扶着墙艰难地单腿蹦着跳到门口,打开了门。
戴娴劈头就问:“黑灯瞎火的,你们搞什么呢?我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呢。”
我勉强在脸上堆起笑容,说:“李一回学校还没有回来,我睡了一下午,刚醒。”
戴娴问:“你的脚怎么样了?我不放心,正好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
“疼得更厉害了,我都不敢碰。”我倚着墙,虚着右脚,单腿立在那儿说。
“不行,得马上去医院检查检查,别是伤了骨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戴娴说着伸手就扶住我,“走,我送你去医院。”
我迟疑着说:“不行,李一要是回来怎么办?”
“傻吧你,先顾自己吧。给他留个纸条不就行了。”
写好留言,我把纸条挂在门把手上,以便李一来到后就能看见。戴娴在我写纸条的时候给她在医院的熟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