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异,不禁心中一紧。当下加快脚程三两步赶上,待看清楚情况那一霎那,只感觉全身刚从冰窟窿捞出来一般——惊愕,惊愕到无所适从。
——巨大的回廊耳室中偏右处有一座巨大的长明灯架,百千盏灯火将墓室照得如同白昼。
墓室即是墓道的尽头,三墙皆以与之前皆然不同的画风明艳绚烂地描绘一副巨大的军队出战图。
火光的跳跃下,画中的人物眉眼依旧细腻,万匹战马踏地而奔卷起阵阵尘土,金戈铁马,穹庐碧云依然在目。正前方的将领尤其高大威猛,玄黑战袍随风而扬,肃杀而奔腾的气息仿若能透过墙壁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战马蹄和喧哗厮杀声就在耳边响起……
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丹青不禁愣了神——这个将领脸上戴的面具,与前面墓道壁上摊戏面具的画法如出一辙。
穆沙罗似嘲讽地抿了抿唇,如线绣所描的俊邪面容上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阴郁,眸中却沉默冷淡。
此时,一直无多动作的蝶衣和苍怀也慢慢渡步至烛光之下,抬眼细细打量着壁画。
只听站在一边的绯红柔柔一笑,斜斜瞥了眼青云子,冷哼:“辽墓。”
语气中自然充满不屑。
手腕一动便要抽鞭。
却在瞬间被身后修长的手及时拉住——是方才还在石壁前面的苍怀。
绯红恼怒甩开,瞪了眼苍怀,却不得不就此作罢。
丹青见状不禁暗暗咋舌,本来自持轻功江湖中无人可与己并肩,连同穆沙罗在内。可苍怀的动作却快的连自己也没看清楚。苍怀这人怕是不简单,别看他木讷好欺的样子,除去不如穆沙罗骨子里面往外渗的邪,其他倒都是像得很——比如钢板一样面无表情的祸水脸。
想到此,丹青偷偷瞟一眼穆沙罗,却见后者对这边的微微动乱的情况毫不关心,垂手于壁画之前盯着那将领的面具出神。
良久。
苍怀拍了拍绯红的肩(绯红扭身甩开外加冷哼瞪眼)越过她对穆沙罗道:“这墙壁怕是动紫檀木盒时候落下的。”
闻言穆沙罗只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而后似笑非笑地转身面对青云子。细长浓密的睫毛如羽扇一般轻轻耷下,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辽墓中,怎会有贪狼奴图①?”
纵人闻言皆是一惊。
空气仿佛凝固在穆沙罗阴沉的嗓音当中。
“进来时候明明就不是这样……”蝶衣喃喃道……
丹青自然是一头雾水,两眼茫然,有种死里逃生的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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