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啸桐道:“你懂得些什么,她们那种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骗骗你们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太太们,还不容易!”
说得沈太太哑口无言。
啸桐又道:“世钧不知道可晓得她的底细。”沈太太道:他哪儿会知道人家家里这些事情?他跟那顾小姐也不过是同事。同事!现在是个女职员吧,从前也还不知干过什么——这种人家出身的人,除非长得真丑,长大了总是吃这碗饭的。“沈太太又是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只有把这件事情往叔惠身上推,因道:”我看,这事情要是真的,倒是得告诉许家少爷一声,点醒他一下。我听见世钧说,她是许家少爷的朋友。“啸桐道:”许叔惠我倒是很器重他的,要照这样,那我真替他可惜,年纪轻轻的,去跟这样一个女人搅在一起。“沈太太道:”我想他一定是不知道。其实究竟是不是,我们也还不能断定。“啸桐半天不言语。
末了也只淡淡地说了一声:“其实要打听起来还不容易么?不过既然跟我们不相干,也就不必去管它了。”
沈太太盘算了一晚上。她想跟世钧好好地谈谈。她正这样想着,刚巧世钧也想找个机会跟她长谈一下,把曼桢和他的婚约向她公开。这一天上午,沈太太独自在起坐间里,拿着两只锡蜡台在那里擦着。年关将近了,香炉蜡台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了。世钧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了,笑道:“舅舅怎么才来两天就要走了?”沈太太道:“快过年了,人家家里也有事情。”世钧道:“我送舅舅到上海去。”沈太太顿了一顿方才微笑道:“反正一天到晚就惦记着要到上海去。”世钧微笑着不作声,沈太太便又笑着代他加以解释,道:“我知道,你们在上海住惯了的人,到别处呆着总嫌闷得慌。你就去玩两天,不过早点回来就是了,到了年底,店里也要结帐,家里也还有好些事情。”世钧“唔”了一声。
他老坐在那里不走,想出一些闲话来跟她说。闲谈了一会,沈太太忽然问道:“你跟顾小姐熟不熟?”世钧不禁心跳起来了。他想她一定是有意的,特地引到这个题目上去,免得他要说又说不出口。母亲真待他太好了。他可以趁此就把实话说出来了。但是她不容他开口,便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