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四当成十,也不要把十四当成四十。
连四岁的小孩子都能认全的字,福慧却欲哭无泪。
“……”老师,真是见过恶毒的,但是没见过您老这么恶毒的。
福慧所剩无几的脸皮,再度被剥掉一层。
福慧捏着嗓子模仿四川籍美女那一口怪异的普通话,“发灰发”刚开了个头,季从风已经扑哧一声乐了,多日的郁闷一扫而空。
总算有点成果,福慧欣慰。
下车后,福慧才发现竟然又下雪了,细碎如玉屑般的雪花飘落,停在她烟灰色的棉衣上,夜色那般宁静,侧耳倾听,几乎能听见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此刻,她的心是宁静的,好像这样走下去也是可以的,也许她真的能做到呢!
季从风将福慧送到楼下,目送她离去。
季从风抬头望着天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反倒洗净了暗沉的夜,圆月破重云而出,皎洁如同明珠悬挂在夜空中。
福慧转过身,安步当车,向着陈旧的居民楼走去,清冷月光下的背影显得孤独而单薄。
“福慧。”季从风疾走几步赶上去,到了跟前却有些踌躇,嘴唇微微张了张,却缓缓顿住。
“呃?”她侧头转身看他。
银白色的月光照在那过分平静的脸上,季从风看着,心莫名地一抽,他略微想了想,决定下一剂猛药。
“其实,”他缓缓将目光移到福慧的脸上,最后锁住她的眼睛,“福慧,在我面前你不用……”他刻意缓了缓,“强颜欢笑。”
“轰——”一声,福慧的脑袋炸开,长达三十秒的时间,思维和身体一起冻结了,她不能动也不能思考,维持着那个侧身的姿势,僵硬的如同东京都厅广场上亘古不变的雕像。
寂静,那么可怕地横亘在两人之间。
雪下似乎的更大了,簌簌而落的声音响彻在福慧周围,她听见自己急促地喘息着,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被看出来了吗?她那么努力地掩饰,还是被看出来了吗?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可是,季从风,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残忍,非要说出来呢?为什么非要把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再度狠狠地撕开,让它暴漏在这极寒的冬夜里呢?
“我会给你时间,”狩猎的男人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藐视自己的猎物,“短时间内,我不会逼你。”
福慧垂着头,额发低垂,掩去眸中的沉痛之色,理智一点点恢复,她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嘴唇张开了又合上,最终颓然无力地放弃。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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