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民医院的二十二楼是重症监护室,走道上冷冷清清。梁成飞先一步走出了电梯,水光跟在他后面。当班的护士端着几瓶药剂过来,仿佛熟识一般朝梁成飞微微笑了一下。水光与她目光一接,却抓到了从她脸上闪过的一丝遗憾。
梁成飞在安全门前停下来,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水光,冷冰冰地说了一句,“2208。”
水光无心去在意他的态度。她只是来看她的……了却自己心里的结。可真的要过去了,水光又起了怯意。她抬起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两张如此相似的脸,却会令人产生天差地别的感觉。
“看什么?”梁成飞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紧了紧眉头。
“你真的很像他。”水光认真地,不带情绪地看着梁成飞,“你们这么像,可我却那么讨厌你。”
“哦?”梁成飞冷漠嘲讽,“如果没有了金钱,除去了地位,就算真的于景岚站在这里,你们也一样会讨厌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才觉得今天的梁成飞有些不同,谁知立马就变回了原型。在他眼里,仿佛世上都是腌臜龌龊的势利鬼,可时时执念着金钱、地位的,不正是他自己么?
水光进了安全门,里面的消毒水味要比外面浓得多,耳边是一些机器发出的细微声响,她一间间过去,找到了2208。她站定,没有进去,隔着玻璃往里看,病房里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病床上躺着的人沉沉地酣眠着,已经无法让人联想起那些照片上的样子,没有了光彩和欢笑,只剩下羸弱和寂静。
“你是在等景岚么?”水光伸手抚上冰冷的玻璃,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有惆怅,有难受,也有惋惜。
梁成飞依然没有过来,水光回过头,透过安全门的半截玻璃,看到他背身静静地站着,无端的,生出一股莫大的悲凉。她想,他一定是深爱着她的,只是一叶障目,苦了自己,也刺了她。从这一点上来讲,自己和他,何其相像。
水光忽然有点同情他,她曾抄下席慕容的诗,“求佛能让你长在我每天眺望远方的那扇窗前,静静凝视你每天的来来往往每天的喜怒哀乐,直到老死。在阳光下郑重地开满花儿,将我前世的今生的来世的期待都写在花瓣中叶子里。你可知道,那纷纷扬扬的叶子是我多长、多长的思念;你可知道,那落英缤纷的花瓣是我多久、多久的盼望。”
明知道那种盼望没有希望,却还在日夜地等。
水光走出安全门,梁成飞转身对着她,“看完了,有什么感想?”他的声音暗哑,水光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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