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的红晕已经褪下,在酒店的白灯下显得有些苍白。
阮静说:“章师兄,你怎么也学他们一样起哄了?你看我这学妹喝得也有点多了,看在我面子上就手下留情吧。”
章峥岚站得笔挺,身板甚至有些僵硬,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水光微微垂下了眼睑,周围嘈杂的声音好像渐渐淡了下去。
这种场景多熟悉又多陌生,他想对你好的时候他可以放低姿态到尘埃里,让你不由得去退让,去想是不是自己退得还不够。他想冷言冷语了,便又足那般咄咄逼人。可到如今,他还要她退到哪里?都说人在荆棘里,不动便不知。她现在是真的不敢动了,怕疼。
没有交杯,喝下了酒杯里的酒,水光转身对阮静说了声抱歉,阮静的眼里有着明显的关切,也隐约有点看明白:“没事的,水光。”她让拿着房卡的人带她去楼上休息,水光没有拒绝,走开的时候也没有去看他—眼。
出了大厅,水光对身边的人说:“你进去吧,我去外面走走。”对方不放心,水光说:“我没有喝醉,只是有些难受。”
“你其实喝得蛮多了,那好吧,去外面吹吹风应该会好受点。”对方还是递给了她—张房卡,“你先拿着,如果要休息就去上面。”
等到那人走开,水光去了洗手间,她忘了手上还捏着那只空了的酒杯,她把杯子放在大理石台上,洗了脸,不禁苦笑,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练武术,脚磨得起了血泡,她一步一瘸地走,那时候觉得那种寸步难行的痛已是最无法忍受的,可后来才明白有些痛你没经历,就永远不会知道锥心刺骨究竟是什么感觉。
水光走出酒店的大门,外面已经黑下,路灯和酒店大堂里的灯光照得路面斑驳错落。有人走过去站在她旁边,他收里拽着外套,骨骼明的手兴许是因为用力青筋淡淡显露着,他最终没有给她披上,低哑的声音说:“你还有一些东西留在我那里。”
水光低头笑了:“那就都扔了吧。”
章峥岚觉得自己就像站在悬崖上,以前他还可以没皮没脸地站在她身边纠缠,如今却是毫无资格了。可那人跟她喝交杯酒,即便是玩笑性质,他也无法接受所以才会那样杂乱无章地去阻止。
“水光……我们,只能这样了吗?”
水光好像真的累了:“就这样了吧。”
他看她要走开,下意识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那根手指抽痛了一下,让水光微微地皱眉,她抬头看他,他的面色难看:“水光……我们真的……不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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