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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能从大路上满地的脚印里辨认出属于刘戈的那一个。刘戈总是说,他这人简直刻板得像木头,没趣啊。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曾经是他倾注了所有热情与仰羡的对象,他儿时最灰暗的那段日子里,他是他心中唯一的光。
所以陈远道告诉他那把划破黑暗的剑到底是谁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要去做那把剑的剑鞘;所以他在心底发过誓,永不与他相争,即使贪图富贵荣华的父亲在后面督促、所有贪得无厌的支持者在后面逼迫,他也从没动摇。
唯一一个发现这一事实的人,是已经死去的阿容。在阿容面前,他第一次点头承认,因为他和阿容有着相似的遭遇、相似的心境。
对于刘戈,他跟阿容都抱有一种近似于信仰的炙热感情,那曾是唯一会让他心口发烫的东西。只不过从他亲吻着阿容对他微笑开始,他就把它埋得更深、深到连自己也不去触碰……
然后阿容死了……跟他最亲近的阿容的死,也没有把他拉回来……
木头顿足,看着山道上熟悉的足迹,即使三年、四年、五年不去记忆,那过度熟悉的足印他仍然可以很轻易地分辨出来。
过了辟溪山、过了□、进了山谷、绕过了岩石、越过了矮林……不其然地,就见到了那双手垫在脑后、仰卧在岩石上闭目入睡的刘戈。
木头知道刘戈这人以前很浅眠,仿佛随时都在戒备着危险降临。
他那时候也很警惕,察觉有人靠近时往往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向。可是刘戈不同,他身边不仅仅只有敌人,还有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不知哪一刻会突然翻脸的亲人和朋友。
陈远道无处不在的考验、周围人的寻衅与算计——他都应付得得心应手,但不代表——他不难过。
他什么东西都能轻易得到、什么事情都能简单上手,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东西。折腾得别人人仰马翻、给出别人欣喜欲狂的成果之后,他却跑到僻静的地方独自安眠,似乎这就是给自己的、唯一的奖赏。
他的习惯,他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他还没改掉、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有了自己的路,也许不会再回到从前……
木头的心脏蓦然收紧,过去的事与现在的事再度交错浮现。
那边的刘戈似乎察觉了有人到来,睁开了眼。
“木头啊,你来了。”
刘戈一翻身,利落地坐了起来:“我猜猜出了什么事?难道是老师他们把复聪药搞出来了?”
见木头点头,刘戈继续说:“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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