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涌上心口,看着滚滚运河水,决意将前尘往事一并抛去。正巧逢江澈然家的船要运米上京,船上都是他家的家丁、护卫,这样叔父才算放心让我独自上京。我此番带着小厮宝筝、我的锦云、以及临行前祖母给我的一个她身边的丫鬟紫璎,还有七姥姥一路同行。
途径姑苏、镇江、扬州、淮安、济宁、至沧州而到京城,每路过一地,便趁七姥姥休息的时候,带着宝筝、锦云他们几个跑去玩,各地的风土人情冲淡了我心中的不安。锦云说,我看还没到京城,这船舱都快被姑娘买的特产给占满了。
到京城的那天正在下雪,我长这么大都未曾见过如鹅毛一般大的雪片,抬头看着高大的城门巍峨矗立、红墙金顶富贵非凡,才知道,自己真是到了天子脚下……
跟着润晖回到京城的家,走到门口,却有些迟疑。已经十几年未曾见面的父亲,还有个陌生的弟弟,我该如何与他们相处?
本有些紧张,可进了府才知道,阿玛并不在家。等安置妥当已经傍晚时分,下人来报,说老爷已经回来了,叫姑娘去饭厅吃晚饭。
努力压抑下紧张的心情,带着锦云一同到了饭厅,看到他们已然就坐。站在门口,我却一下子认出了父亲的样子,记忆里模糊的影像,仿佛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我有些无措,只是招呼着我坐下吃饭。
父亲身旁坐个大概三十岁上下,眉目清秀的女人,她是阿玛续娶的妻子,却不是我弟弟的母亲。她对我只是很客气的称为姑娘,为人冷淡的像堵冰墙,让人刚有心亲近,就要被冻伤了。坐在她旁边的是我从未见过的异母弟弟,他的眉眼也许更像阿玛,反正找不出一点点我和润晖的痕迹。他比我小三岁,很是精灵,见了我却有些防备,我和他打过招呼后,他只‘嗯’了一声,就将头别了过去。
父亲却对他连斥责都不曾有,看来十分受溺爱。我和润晖轻轻对视了一下,两个人皆是轻叹口气,想来他先前的待遇好不了多少。“别仗着你们好,就说悄悄话,把别人当傻子。”,那小鬼一脸嚣张的抬头质问。哎呀,怎么惯得这么无法无天,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我们没说话。”,轻轻看了看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