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十四也是,人家都欺负上门了,怎么连个动静也没有,不中用的东西!唉,若是真如此,这和硕贝勒和他福晋,果然是刁毒蛮横无耻,朕自有论断。你也不必挂怀,这些闲散宗室,居心叵测,故意兴风作浪,不必理会就是了!”,想来和硕贝勒平日里就倚仗宗室身份,胡搅蛮缠不好招惹,四哥也未曾当真,只是他自己念念叨叨的,想来方才的话,纯属给我些警告罢了。
屋外雨声渐渐震耳欲聋,方才因为和硕贝勒的事情,怨怒攻心,一时动了气,只觉得眼前发亮,白茫茫一片,屋内景象渐渐模糊不见,心下暗道不妙,皇宫大内,私下里瞒着天下人来面圣,若我在此时人事不知,可不是为难了万岁爷。可病势来的汹涌,如何还顾得了许多,只觉得阵阵晕眩,指尖渐冷……
再幽幽转醒过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只听闻殿外雨势小了许多,淅淅沥沥,打在铃铛上,如翠鸟轻啼。恍惚中,望见眼前人又坐到对面桌前写文章,支着脑袋,眉头紧锁,不知哪儿来这许多烦心事。再定定神,才明白他是皇上,那厚厚一摞,怕是批不完的奏折。
见我望着他,许是心有所感,批奏折的人抬起头,目光遇个正着,“你好大胆子?朕和你说话,你敢睡觉?天底下像你这么大胆子的有几个?连个……,连个招呼都不打,吓唬人……,信不信朕现下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他神色竟有些局促紧张,眼睛多是探寻关切,明白这人向来嘴硬别扭,虽口中严厉,未必是真心怪罪,恐怕替你担心也不一定。
“四哥,我病了……”,不问还好,一张口就勾起多少委屈伤心事,眼泪瞬时掉下来,你可知,我与你一别,许是此生此世,再难相见。
“病了?我听闻御医奏报,你是多年宿疾,并无大碍,只是操劳费神,多多休养就是,怎就……”,他话讲到一半,生生又咽了回去,从来就是面冷心热,不肯将好话说出来,平白遭了多少误会。和远在汤泉的人,不愧是一母同胞,别扭倔强到一块去了,终究扭成解不开的心结。
“无大碍?四爷,你看我一眼,你再看我一眼,我十五岁与您相识,如今十几年的光阴,辗转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