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随太子下江南,船靠了岸,看灰色城墙绵延,泛着氤氲气息,远远的,望见‘余杭’二字。在茶馆听坊间闲谈,头天下了几场雨,青石板路有些湿滑。临近端午,商铺忙的热火朝天,这景象,在端严肃穆的天子脚下并不多见。
澜儿在端午灯会上错拉住胤祥的时候,我近在咫尺;只是那时,她的眼里,除了寻她哥哥,再见不得旁人。再后来的许多许多年,她仍是这个脾气秉性,心里念着谁,眼里就只剩下谁,从不掩饰,任你这世间千姿百色,都不过是云烟过眼。只是曾经,我被她放在心里念着,又不知什么时候,彼此擦肩而过不相识。
阳春三月的余杭城温婉细腻,如同垂柳下的人,低眉浅笑,轻声软语,点点拂在人心口上,难不忘情。完颜家白墙灰瓦的院墙外里,探出桃枝嫩蕊,鲜红娇媚;山石掩映,湖水微澜,原来桃花树后,还藏了个花颜月貌,胜过万千美景的澜姑娘。
桃花落满地,迎风卷着青云,飘散出若有若无的香气,江南的气韵到底细致。
‘落英缤纷随风逝,漫天薄云逐水流……’,小姑娘诗意浓,随口念几句,未成章法,倒也清雅。花随风动,洒落她满身。
她甩甩头发,像极了猫出水,忍不住要笑出声,从身后拿下缠在她发间的花瓣,顺手抢过她手中的书稿,惹来她一脸的莫名不解,想要发脾气,见身后是我,碍于彼此身份,只好隐忍,这满腹委屈的神情,却更是让人逗弄她的心情添了几分。
她人警觉,退开几步,没过片刻,却又舒展了眉头,粲然浅笑,当真是好脾气。脸庞如月色光华,清眸流盼的模样,一笑似寒天腊月里冰雪消融,盛了满树桃花的颜色,叫人心口发烫,睁不开眼睛。
‘最是风光留不住,寂寞阑珊落花处’,随口和了一句,倒惹来她嗔怪埋怨。“贝勒爷您贵气天成,怎么接句诗倒轻薄浪荡的,唐突了旁人不说,往后还怎么再敬畏您?”,清喉娇啭,半真半假,倒真是会讨人欢喜,连句责骂,都先把人捧上天。
“你若是不胡思乱想,又如何觉得我轻薄浪荡?”,这句嘲弄,逗得姑娘面色一热,稍染绯红,转身要走,却被我几步赶到她面前,将人拦住,“昨儿给你的玉佩上,刻着我名讳。你可知晓?胤禛,我名叫胤禛……,你喊一句,我听听……”。
黄粱一梦二十年,这情境仿佛刻在我心口上,半世都鲜明如昔,刺的人生疼。
当年她笑着敷衍,“卑微民女,配不上喊您的名讳。”,眸含秋水,袅袅婷婷,闪身躲进桃花林,再找不见。这名讳,当初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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