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声音越来越高,修长的手指紧攥着手心,身体忍不住颤抖,“如果我是这样的人,你还愿意看见我吗?愿意承认我吗?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忘记我吗?这样一个人如果有一天挥不动刀了,你还愿意挡在她前面吗?”
她再也说不下去,抬手捂上了眼。
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从来不敢正视这样的自己。
坂田银时沉默许久,终还是伸手覆在她头顶。
“如果我没出息地想哭……”云沾衣抵上他的肩,声音完全哑了下去,“银时,你能不能装作听不见?”
例行公事般的自我安慰,一如云沾衣多年来一直在做的那样。好像发生过的事,难以原谅的行为,地狱般的痛苦,只要骗过了自己,粉饰太平,就会被彻底抹掉,生活重新平稳向前,就会有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忘掉它。
云沾衣用了10年时间才弄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无论多强都不可能把整个世界背在肩上,必须丢弃一些,轻装简从,才能继续前行,不要停下来,不能停下来,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10年时光仿佛一头残忍的野兽,横亘在那条假装通向幸福的路上,嗜血的獠牙和幽幽冰凉的目光逼着她一刻不停地逃,一刻不停。
她甚至来不及向那些自己有可能以后都无法看到的人,好好地说一声再见。
有善始却无善终。
一声叹息自头顶响起,有人一手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安慰一个小孩子。
“白痴,这里这么安静,怎么可能听不见。”坂田银时轻声道。
肩上的衣服早就湿透,听着云沾衣几乎喘不过气的哭声,他忽然想起很久前的一天,她在这屋子里撕心裂肺地喊,他躺在客厅沙发上安静地听。就好像只有在这时,才觉得云沾衣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脆弱的人。
“你什么样子,我知道就行了,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无关紧要。”他缓慢地开口,虽然很轻,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坚定力量。
“你如果不想向前看,就闭上眼,我拉着你走。你如果不想走,我背你。如果连这都不行……我代你走。女人就该躲在男人后面,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自然有人为你撑起天,为你踏平路,为你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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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成长就一定要伴随着牺牲和代价,云沾衣觉得她已经交够了学费。
世界很公平,在失去很多的同时,也有一些东西被永远刻进了灵魂里。
例如那把黑色深海上的刀,那个绿眸男人温热得和人类一样的血,还有曾经江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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