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是一种私人行为,那是他对专业的癖好和挚爱。可标本做好了,摆在宿舍里,搁在自家的厨房里,每次都得让上生物课的学生来那种地方参观,太狭窄拥挤了;而且,标本做多了,那种地方便再也摆不下,于是,他计划着向上级打一个报告,要求上级给一点起码的空间,拨一点起码的经费,以便维护现有标本,以便更好地展出这些宝贝,这是财富呀!后来,几经周折,房子总算解决了,学校给了一间八十平方米的旧教室,但经费没有!谈何容易,他异想天开啊!有人嘲讽说:你教生物的就要经费做标本,那教历史的要不要?教地理的要不要?他们要不要领了学生上长城上金字塔上巴特农神庙上泰姬陵上尼加拉瓜大瀑布上撒哈拉大沙漠去参观呢。还有那么多教主科的呢?申一鸣知识非常渊博,这虽不是公认的,也是可以展示的吧!引经据典,谁说得过他!不过无论如何,房子有了,就是胜利。老屈头总算有了自己的一间标本室。标本搬进新居的那天,他起个大早,拖地板,粉墙壁,一个人关着门干,等全校起得最最早的刘福昌来到操场清扫昨夜的落叶时,老屈头把活全干完了。课间休息时,喊了一帮学生将标本全数搬了进去。老屈头总算自己能够独自支配那二间房屋了。 原来拥挤的屋子突然就空了起来,那一次,老屈头又连续喝了四个多钟头的闷酒,没有了那些活灵活现的宝贝们相伴,老屈头第一次感到寂寞了。忽然掐指算来,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山里的人来找他喝酒了,他们出了什么事?
老屈头犯着嘀咕,一个人乘了酒兴上街闲逛,就碰到一个刚从山里来赶巴扎的人,那人说,前两天山里守林老汉那儿发现了一只奇怪的猴儿,那猴儿通身透白,雪花一般地,山里的猎人们如今全都围捕这白猴去了!老屈头一听不好,这猴是猿,白猿,一种人类最近的近亲!是国内早已绝迹的雪山冰猿,多少年来只闻听印度巴基斯坦共管的克什米尔地区还有几只,它是与素来传得神乎其神的雪山野人同样神奇的物种,学术界有人甚至将两种物种归为一种,认为所谓的雪山野人,实际上就是冰猿。这还了得,这物事在国内被发现,要让他们将这极为稀罕的白猿捕杀了,可不是好玩的!就见他一改那醉眼朦胧的态势,如一头发怒的豹子,箭一般冲回学校宿舍,从墙头取下一支山民们送给他的火枪,一头扎入了深山老林。
过了三天,老屈头回来了,白猿当然谁也没让捕到,他老屈头却带回一个被山里的风霜风干得只剩下皮和骨头的黄脸女人和两个男娃娃。黄脸婆三十五岁,看上去却有五十三岁。两个男娃娃一个十四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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