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出手相助,一定是计划好了什么方案。这真是难题啊,自己该怎么办呢?是好言相劝,还是帮他自杀?
的确,靳柯这两天都在考虑如何处理自己。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安乐死”,让护士给他注射一针速效全身麻醉剂,如硫噴妥钠。在他失去知觉后,再注射一针高剂量钾,迫使心跳停止。但他知道,在中国,安乐死是不合法的,所以,没有任何医生敢帮他这么做。何况,即使在荷兰、日本,在这些可以安乐死的国家,像他这样的病情,大概也不符合安乐死条例。所以对他来说,选择安乐死,是最不现实地。
要自杀还真不太容易。高干病房有电脑可以上网,靳柯特意上网做了查询。网上列举的自杀方法有许多种。一是可以选择跳楼。但这种死法,脑袋摔扁,七孔冒血,血肉模糊,死相太恐怖,还会引起交通堵塞。二是可以选择关闭门窗,释放煤气,中毒而死。但自己的那套房子,还值几个钱,还想送给汤洁。何况放煤气容易引起爆炸,伤害到左邻右舍。三是可以选择割腕,让大静脉出血,血流滴尽而亡。但这种死法时间拉得太长,太折磨自己。四是可以买一把手枪,饮弹自杀,十分利索。但买卖手枪违法,手枪上哪去买,这是首先要解决的难题。看来,最现实的方法,就是第五种,吃安眠药了。有人说必须吃200粒安定,才能达到致死目的。可安眠药是处方药,药店不随便卖,要弄到足量地安眠药,也很不容易。靳柯自然就想到汤洁,她在医院工作,也许有好的办法。
于是靳柯说:“汤洁,你能告诉我,如何才能得到足量的安眠药吗?”
汤洁坦率地说:“你直接说要我帮你弄就是了。但我还没想通,该不该帮你自杀?你再等等吧。”
靳柯说:“汤洁,我知道这是为难你,帮助病人自杀,在中国要承担法律责任。你不必帮我去弄安眠药,只要告诉我方法即可。”
汤洁含糊其辞:“我知道了,再等等吧。”她知道,在**教徒眼里,死亡是一种新生活的开始,是灵魂归依天国之路,而且有头戴花环的天使一路护卫。她可以帮他自杀,因为爱他,就必须帮助他解脱痛苦,结束病魔对他的折磨,并祈祷他灵魂得到安息。但她很爱靳柯,又希望他不要死去,她实在不忍心亲手帮他自杀。是帮还是不帮,她心里十分矛盾。
这天下午,靳柯吃了两粒Haloperidol药丸,正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