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娇嗔道,娘,你吓坏女儿啦。我刚想把刚刚写好的诗折起来,母亲却一把按住我的手。我想这下坏了,母亲不知是要骂我还是笑话我了。
母亲默默地读着金花信笺上的诗,然后微笑着端详了我好一阵,说,咱家姑娘真的是长大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热闹去。
我和母亲乘着车向宣武门进发,这辆车饰有银螭绣带,张着银浮屠顶的伞盖,豪华极了。没多久,我在车里不用往外看,就感受到了一种热烈的气氛。
我掀开车窗的帘子,就远远看见校场之上,烈烈旌旗迎风招展,其下是一片人头攒动。
下车时我发现,我父亲早来了,他是主考官,此刻正于考官席上,与其他考官在交流着什么。
我和母亲在为官员内眷所设的席位上入座,就听见几十面大鼓咚咚地擂,几十面铜锣咣咣地敲,几十根号角呜呜地吹,一时声震九霄,热闹非凡。等锣鼓、号角声息,我父亲宣布今年的武举会试开始。
参加考试的考生可真多呀,有老的,有少的,有丑陋的,有英俊的,有武艺高的,有武艺差的,一个个都身着锦衣玉带,在场中比武时,都摆出一副趾高气扬,舍我其谁的样子。这中间,却有一名白袍少年武举吸引了我的注意。
第一场试弓马。轮到这少年射“步下箭”时,我不知怎么就暗暗为他担心,他那文质彬彬的样子,跟那些身材魁梧的考生比起来,显得太单薄了些,让我禁不住怀疑他是否拉得开那张硬弓,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一名文举,错进了武举的考场?然而我的担心和怀疑都是没有必要的,这少年在三十五步开外,拉弓如满月,五箭连发,箭箭正中靶心,箭头几乎全部集中在一个点上。在他之前,还从来没有哪位举子射出如此的好成绩哩。
下面的比试,让我对这位名叫“姚焰”的少年充满了期待。在试“马上箭”时,姚焰翻身上马的姿式潇洒之极,让我深深着迷,只见他策马飞驰,然后丢开缰绳,搭箭开弓,俯仰而射,竟也箭无虚发。场外的观众都高声叫好,我一时难以自持也大喊了一声,姚焰,好样的!这一声却是在众人喊完好之后喊出的,很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顿时招来了周围众多火辣辣的眼神,包括我的母亲,正带着一种神秘的微笑盯着我哩,我一时羞红了脸,低着头,两手掐扭着罗帕,哪里好意思再往场中看。
是一阵更甚一阵的喝彩声让我再次抬起头来的。这时我就看见场上已经开始了第二场:试搏击。场上的武举都分组互搏,先是赤手空拳地打,后来就是真刀真枪地杀。这让我又为姚焰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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