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孤女,竟然会露出近乎于讨好的神情。
叶裳容的父亲叶诚官位虽低却交游广阔,以至于来灵前致祭的亲友竟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而之前提到的殷碧涵,是叶诚身故后继任的金司员外郎。照说两人甚至是不认识的,那人却也在叶诚灵前上过香。偶尔听叶裳容说过一次上品的檀香不容易买到,那人就偶尔会送些过来。
“婆婆以为什么?不过是人情世故罢了。”叶裳容笑道,“寻个机会,回份礼过去就是了。倒是今天的晚饭怎么样了?”
“我这就去看看。”婆子似乎这才想起来似的,又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叶裳容看着她的背影一笑,又转过去推开了窗子。
来信
“姑妈。”正堂里,叶裳容盈着浅笑,向堂前的妇人行了一礼。
她穿了件大袖对襟桃红色百蝶纹的褙子,发鬟松松绾起只簪了对珊瑚发钗,却是一副窝在家里不打算出门的妆扮。
站在叶裳容对面的妇人四十来岁,通身绫罗满头珠翠。她未语先笑,待叶裳容行礼过后,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
叶家在京师的亲戚算下来不少,却大多只是沾亲带故的远亲。正正经经的亲戚只有眼前这位叶氏。她是叶诚的姐姐,也就是叶裳容的姑母。
叶氏当年随夫君北上去了幽州,而叶诚南下做官,姐弟两虽没有断了书信往来,人却有十多年没见过了。
“姑妈怎么过来了?”叶裳容软语脆声,做足了一副小女儿娇态,“外面雪还没化干净呢。”
“你这丫头,年纪小小的也跟那起子酸人一样,计较什么规矩礼法,”叶氏说,“我忙了整个正月不得空,你竟然就真一个人在这里过年了。”说话里,倒满是责怪的意思。
叶裳容眼珠一转,笑说:“年节时人来人往,看见我这个戴孝的岂不是晦气?就是因为姑父和姑妈疼我,我更不好意思腆着脸皮了。”
“你这孩子……”叶氏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叶裳容脸上只浅笑了应着。
叶氏不过嘴上说说,只怕她非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对她没去还是松了口气的。不过,这也是常理。逢年过节的喜庆时候,谁愿意去穿白戴孝的人家?何况叶裳容也不是个非要人陪的孩子。
“裳容,”叶氏说,“你有十七了吧?”
“是。”
回了叶宅后她才弄明白,原来那个叶裳容竟也是九月十一的生辰。现下每每想到这事,都觉得冥冥中似有天意,总是有些感叹,于是倒把叶氏言语里最明显的那层意思,忽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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