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额发下那双半睁的杏眼柔软而妩媚,粉嫩的嘴唇不脂而朱。
绿萱心里一紧,猛然跪在地上,“小姐!”
叶裳容一顿,侧了点身子过来,“怎么了,突然行这么大礼?”
绿萱讷讷,“听说……听说县令童大人来提亲了,是吗?”
叶裳容轻笑,“你也听说了?”
那语声中的轻快却令绿萱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竟然是真的。
如果她应下来,她家公子要怎么办?
“绿、绿萱斗胆,”她低下头,咬紧牙,“请小姐听我说一件往事。”绿萱不敢抬头,忙不迭地继续说道:“公子四岁时曾经偷跑出静园。我在凉亭找到公子时,他全身都是泥土和草叶,把一条丝帕紧紧抓在怀里很紧张地看着我。我把公子带回静园后才知道,原来老夫人与二公子刚在凉亭坐过。公子一直躲在树丛里偷看他们,直到所有人走了才敢去捡老夫人掉下来的帕子。”
叶裳容没有说话。
绿萱抬起头看着她,不止是声音连身体也开始发抖,“公子虽说是刘家正经的公子,却比牢犯还不如。坟地还能在清明的时候热闹一遭,静园简直比坟地更不如。只有在每个月总管来看公子的时候,公子才算有点人气,平日里简直就是……”
叶裳容眨了下眼,看向水榭外面,轻声说了句,“这些,他都没对我提过。”她语气轻柔得,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所以小姐,您不能怪公子对总管心软。”绿萱沉声。
刘启文,是把刘仲仁当作父亲来看的。
明明有家人,明明有母亲有哥哥却还把他一个人丢在静园等死。就算长大后的刘启文能明白那是为了他好的苦心,年幼时的他却不能。
希冀母爱,希冀得自于家人的温暖和亲情本是天经地义的事,然而年幼的刘启文即便只是走出静园,得到的也只是喝斥。
所以谁都不能怪责,他对刘仲仁心软。
叶裳容轻笑一声,“这一点算你说得通,然后呢?”
绿萱心里一紧。她自然知道,叶裳容不会不明白刘启文用她换了绿芷是什么意思。只是她生怕自己一个口拙坏了他的愿望。
只有绿萱明白,“失去”对几乎从未拥有过的刘启文,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绿萱再斗胆,”她努力呼吸几次,才勉强平复了自己的紧张,“请问小姐,您真敢再看公子咽气一回吗?”
叶裳容一怔,突然转过眼去,没有答话。
那日叶裳容对刘启文说的话,绿萱在外面听见了。
“你低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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