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很重,御医们都说熬不过去。大家也都很伤心。兄弟姐妹们由嬷嬷太监领着,站在幔外等父皇接见。父皇先把几个大臣叫进去,再把太子叫进去,然后,把我叫进去。”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光亮,那仿佛是他童年中唯一的亮色,他微微地笑,“太子之后,就是我。原来父皇心中是这样看我的,我一直都不知道。所以,那天明知道父皇病得很重,我还是忍不住高兴。父皇一直不怎么亲近我,我也一直以为他很讨厌我,原来,他心里还是看我很重的。”
想到婚后进宫的那天,皇上对他的冷漠态度,花千夜忍不住为他心疼起来。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知道有个儿子是这样卑微地仰慕他吗?只是叫他进去见一面,只是这样一点点温暖,便可以让他一直感激到现在。
他懂得她的眼神,知道她的心疼,轻轻握她的手,道:“所以,从小我就拼命努力,别人做不到的事,我都努力去做。剿匪、惩贪样样都棘手,别人都不愿碰,可是我愿意去做。我在为父皇做,我在为父皇的百姓做。我知道他心底里是高兴的,只是他不表露出来。一个人到了死亡边缘,心思才是最清晰的。不管他现在对我怎样冷淡,我都会记得,他在那样病重的时候,在太子之后就叫我到床前,我永远都会记得。”
“为什么呢?为什么皇上对你这么冷淡?”花千夜深深地为他不平。他这样努力,这样优秀,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他渴望的那一丝欢颜呢?
凤延棠唇畔的一丝笑意僵住。她的这句话,仿佛是世上最冷的寒冰,直刺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一起冻得僵硬,眼神之中,涌上异样的苍茫与悲伤。
他勾了勾嘴角,一笑:“龙威难测,他自有他的原因。”说着,他伸了个懒腰,脸上已经恢复了常态,笑道,“快起来吧!再不起来,赶不上听水榭里的早饭了!”
他们的早饭都在听水榭吃。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听水榭的早饭特别好吃——呵,是因为听水榭的厨师非常特别。正是唐门现今硕果仅存的“且”字辈老祖宗之一,唐且芳。
说起这“且”字辈,放到江湖上都要抖三抖。唐门家主要叫他叔爷,那就意味着,世上绝大部分人要叫他叔爷。便是武当的掌门人见了他,也要恭称一声前辈。
至于这么个德高望重的人物,为什么乐意每天给唐从容煮粥,就不是凤延棠和花千夜能够明白的问题。花千夜的答案有些茫然,她说:“从小时候起,祖叔公就对舅舅特别好。”
这天,唐且芳端出来的是红枣粳米粥。一出来便浓香四溢,他先给唐从容盛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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