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今天会穿月白的里衣,外面罩石青的外袍,腰上系着那个蕃莲缠枝的荷包!”
月牙儿咂舌,“小姐说得好像亲眼看到了似的!”
“我是看得到啊!”花千初再自然不过地道,“只要我一想到他,眼前就马上有他的样子,穿什么样的衣裳,有什么样的表情,要说什么话,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小姐从小就跟着颜先生长大,这么有灵犀!”
花千初得意地一笑。转眼马车停下,已经到了西城门。
细雨霏微,雾一样遮掩了视线,花千初极目远眺,仍然看不清楚。月牙儿和月弯儿把伸长脖子的小姐拉回车里,替她擦拭发上沾着的雨丝。还没擦完,便隐约听到马蹄声,花千初霍地又探出身去,只见细雨如丝里,一起马队遥遥而来。
队伍里夹着货箱,一望便知是商队。又有眼睛再亮一些的,看见货箱上刻着的篆体“花”字,就知道这是杭州花家的商货。
早在一百多年前,花家便是杭州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祖上是江南织造上的首座,后来辞了官,自己做起了生意。虽说是生意人,宫里各色上等的布匹,都是从花家出去的,慢慢地做成了皇商。
到了花千初父亲花怜月当家的时候,娶了一个唐门的夫人,势力更加庞大。在朝在野都十分有影响。不仅是在杭州,便是在整个大晏,也能称得上是首富。可是不知怎地,后来花家忽然起了一场大火,花怜月夫妇都死得极早,只留下一对双生的女儿。
大女儿花千夜,因从小体弱多病,被外祖唐家抱去调养长大,现在花家做主的,就是二小姐花千初。
花家的种种事迹,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位花家二小姐说起来更是传奇中的传奇。
据说,花家小姐十岁那年,忽然就问侍女要来针线,要自己做衣裳。这是她第一次拿针线,却比那些针线上的人做得都好!到了如今,连京城里的皇亲国戚都以能得到一件花千初做的衣裳为耀。人们送给花千初一个名号,叫做:“羽衣纤手”。
这真是一个极美丽的名字,堪配这极美丽的女孩子。
现在,这个女孩子欢欣地笑起来,也不顾车外细雨凄迷,跳下车,向前面的车队迎上去。
车队领先两人见了她,立刻下马问安。车队中的一辆马车掀开了帘子,石青色的衣袖抚在门框,露出一张隽秀的脸。
“锦哥哥!”极欢喜的一声呼唤,笑容如三月晴光,照亮所有人的脸。她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车内人早伸出手来拉上她,她一头滚进他的怀里,“锦哥哥,这些天我都快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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