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而迟疑的声音。
海喧浑身一震,如遭雷殛,缓缓,缓缓地,转过身去。
身侧,是一年逾古稀的老妇,打扮得十分优雅得体,银白头发悉数梳拢在脑后,绾成一个髻,以一根玳瑁钗固定。
老妇人面色平和,只是眼神中有一些遥远的神色和未加掩饰的惊讶。
海喧看着她,黑暗中被压抑的久远记忆,突破二十多年的光阴,蓦然如洪水般破闸而出。
“……大婶……”
“果然是你,小邕。”老妇人叹息,眼里泛起一点点泪光。
“三哥认识吕老夫人?”任五好奇,“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话。”
海喧点点头。
二十多年未见的故人……他有许多未解的疑问,也许这位当年寡居的大婶,现如今的吕老夫人,会有答案。
海喧引了吕老夫人走进畅翠居楼下的小偏厅,亲自为老人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在水背上试了试手温,才交到吕老夫人手里。
“小邕……还是那个温柔的孩子啊。”吕老夫人发出一声叹息,“一晃眼,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您这些年过得好吗?”海喧望着老人,看得出,老人保养得很好,衣服的式样虽然不是最时髦,但质地非常好,做工细致,不是俗物。
“我很好,我很好。”吕老夫人点头。“小邕你呢?你过得好不好?”
海喧轻轻颔首,他过得,从来不算差。他只是——心里有疑问。
“我知道,你一定有话想问我。”老人有一双经历过风雨之后,睿智的眼。“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谢谢您。”海喧心中感激。
“您今天怎么会来参加婚礼?”海喧不是不意外的。
吕老夫人笑了笑,“我儿子当年外出读书,一去杳无音信,我只当他也和老头子一样,死在外头了。可是,他竟然学成归来,辗转打听到我的下落,把我接了过去。他就在任氏里供职,我被接过去,一起生活,总算日子过得还舒坦。我今天是与儿子媳妇一起来参加婚礼的。任二爷是个好老板,连老人也一并请了。”
“您……还记得我母亲么?”海喧迟疑地问。
“记得,怎么不记得?”吕老夫人轻轻叹息,“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年纪轻轻的,父母双亡,在一间小餐厅里当女招待,每天起早贪黑,一边工作,一边还要读书。”
海喧只是听着,眼睛里已经渐渐湿润。
“你母亲是个好姑娘,餐厅里带回来的点心饭菜,都会记得给我一份,她总怕我为了省几个钱不好好吃饭……”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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