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夜晚街灯昏暗，公寓下一排灯却将进门处照得明亮如白昼。左澄的脸色在昼白的路灯下更显苍白。

他伸手将洛雪晴的胳膊抓住，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还是落魄的垂了头：“……对不起。”

洛雪晴侧头，眼里一片复杂的神色，平和柔和的五官在路灯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感觉她脸部线条有些僵硬，停顿了好久，才听到她淡淡的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左澄抓住她胳膊的手瞬间收紧。

洛雪晴想挣开，终究还是没有动作。

她盯着如做错了事般低头认错的左澄，又一次淡淡开口：“你对不起我什么？你为我做饭，为我洗衣，为我按摩，我不高兴时你极力逗我开心，我开心时你静静听我分享，你好得不得了，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她语气淡漠犹如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但说话的内容却体现出他们无比亲密。每说出一句话，左澄觉得心中就又重叠上一颗巨石，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他声音沙哑，见洛雪晴想要将胳膊抽开，连忙死命拉住，像是溺水者拉住最后一根稻草，有些无力的道，“我不该瞒你的，我是何辰，也是……左澄。”

像是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抽走，他倒吸了口冷气，不顾一切去看洛雪晴，却只见洛雪晴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眼里铺天盖地的失望像是要将他给凌迟。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宴会上不质问你吗？”

“……为什么？”

左澄死死将空着的那只手握紧，他刚刚在回公寓的路上一路狂飙，其实在那么几个焦急的念头过后也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洛雪晴当着大家的面没有将他的伪装和欺骗拆穿？

是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还是念着他，不忍心让他当众难堪？

几次差点撞到别的车子后，他终于回过了神，他想起了洛雪晴在宴会上的面无表情。他现在唯一还能抱着侥幸的是，若是她对他感到无比的生气，那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中已经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若是她刚刚在宴会上挑明他的欺骗，或许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她……还是向着自己的……吧？

左澄不确定的胡思乱想。

洛雪晴明明像是在笑，但嘴角却没有一丝弧度，僵硬得让左澄忐忑不已。

“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了。”她蹙眉看向被抓住的胳膊，轻喝道，“放开，我要回去了。”

左澄脸色更加苍白，他死死抓着洛雪晴的胳膊不放，洛雪晴感觉自己被他抓紧的地方已经淤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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