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未嫁少女的脸庞,浮显在我寂寞的心房……”这是她很喜欢的民谣,她看着题板,脸上开始出现红晕。
还有一天卓敏就可以出院了,医生破例允许我多待十分钟,我说:“谢谢!”转身把嘴唇贴上玻璃窗,卓敏的眼神像水一般清澈流动,隔着玻璃窗合上了我的嘴唇。
这是我俩第一次真正的接吻。
我和卓敏的恋爱好像总有各种各样的阻隔,先是口罩,后是铁栅栏,现在是玻璃窗,我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但我认为我俩终将在一起,连“非典”都不能把我们分开,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一件事物能把我们分开了。对此,我们深信不疑。
卓敏出院那天,脸庞被阳光打得灿若桃花。但医生说她有点贫血,让我回家一定给她好好补一下。
菩空树总说:没有新的故事,新的故事都是旧故事的重新开演。
我不太喜欢这个有点疯疯癫癫的半老头子,他时常坐在鲜花寺半坡上那棵柚树下打禅,嗅着柚树迷离的清香,眼里突然会闪出一股混浊的光芒。我知道他喝酒,有时候还偷偷吃肉。我不喜欢他,也不相信他。
一年前我离开成都时,曾经去过一趟鲜花寺,他站在那道灰旧的屋檐下说:“没有新的故事……”我就想转身离开,他仍然坚持在我身后混混浊浊地说完,“一切没有结束,一切只是开始。”
不过有一点我是相信的,菩空树常说世间的事就像他脖子上那条被鲜花寺传承了八百年的念珠,没有谁是开头,没有谁是结尾,一颗珠子连绵着另一颗珠子……这好比:如果我不认识赵烈,就不会后来认识苏阳,不认识苏阳,就不会在那家杂志社,不在那家杂志社就不会去首都机场,不去首都机场,就不会认识卓敏——但当我看见她第一眼时,我并不知道,这个女孩儿将成为我一生的最爱,也会被我一生伤害,正像她后来说的:杨一,你是我的爱人,就是我的敌人。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真正的爱其实就是对爱人的一种伤害。菩空树说:别执着。别执着。
风一吹,整个冬天的冰就在脚下毫不知情地融化。“非典”结束时,远远没有盼望中的轰轰烈烈。
人们扔掉口罩和消毒水,涌上街头,冲进餐厅,疯狂K歌,疯狂泡吧,像过去一样随地吐痰。一切恍若未曾发生。
7月13日,官方正式宣布了“非典结束”。那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苏阳那个身在加拿大的女友突然飞回国,开门正好看见苏阳和浅浅抱着靠枕在沙发上看碟,女友上去就抽了浅浅一耳光,然后苏阳反手抽了女友一耳光,女友又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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