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眼底还痛,但现在,全身上下却有一个地方比那里更痛。
5年了,每每被眼底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总会问自己,当年,他是否知道,他是否默许,他是否任由这件事情发生……
可是,他从来不敢去问他。当年离家,是无可奈何,但也是因为他再也不敢去面对他,面对自己的父亲,不敢面对那个几乎百分百是肯定答案的问题。
今天,他终于问了,答案是早已明t的。他曾经以为经过这么多的事,即便面对,也能坦然接受的答案。可是,现在,真的面对的时候,那种痛竟然还是那样清晰深刻,深刻得带起前胸一阵战栗,咳嗽奔涌而出。
“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断续的咳嗽中,雷涛的目光直丁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难道……权力对您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方志明没有回答,他紧抿了唇,看着在病床上一声比一声咳得凄厉的儿子。
“难道……在您的眼睛里,咳咳……妈妈的生命,我的眼睛都远远……比不上那个高高的位置?咳咳……”
“不是这样的,小尘!”方志明疾奔到床前,伸出手想去安抚儿子的背,可是还没等他放上去,另一只冷冷的手便格开了它。触目所及,是雷涛那比手更冷的目光。
方志明瑟缩了下,脸剧烈地抽搐着。“小尘,有很多事,事先我并不知道结果……”
“所以……您就可以任由它发生?”雷涛突然笑了。笑声夹杂着咳嗽在病房里诡异地回响,“咳咳……您不愧是个政治家了,任何事情……在您这里,都可以说得这么……官冕堂皇”
这句话连带着雷涛唇边的那抹笑刺痛了方志明。他把头一甩,走到窗边,紧握着窗棂。有几分钟,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面部的表情剧烈地变幻着。然后,雷涛听到了方志明的声音,一以贯之的,从容稳定的,如在台上作报告的声音。
“是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可是,方逸尘,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是为了你妈,为了你。”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雷涛,后者脸上的不屑在扩大。他再度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你可能觉得好笑,但这是事实。当年,我不就是因为没有权,才在派系斗争中成了牺牲品,坐了几年冤狱;也是因为没有权,连你妈最后一面都没机会去见;还是因为没有权,在你最需要父母亲情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所以,那个时候,在你妈死在手术室中,我身边的看守不准我进去看的时候,在我连自己刚生下来的儿子都看不到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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