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介意,介意到都不愿让自己看到。
听到前面半天都没有动静,雷涛微微一笑,似是不经意地开口。
“无论怎样,我是个男人!”
勿需再多言,汪紫衣略一甩头,蔻尔一笑,已率先迈步下楼。
这才是真正的雷涛啊!敏锐缜密的、清贵俊傲的、带着死硬男子汉气的……
汪紫衣依旧穿着她那双平底帆布鞋,清盈在前,落地无声;雷涛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皮鞋落在水泥地上,荡出低沉而稳重的声音,回旋在阴仄黑暗的楼梯间,突地让汪紫衣很安心。
跨出大门的那一刹那,禁不住还是回头了。他距她几步之遥,手杖反手握在身后,步履从容而稳健。这还是汪紫衣第一次看他下楼。脑海中那些迷茫摸索惘然无措的镜头瞬间被这份真实替代。
“汪小姐,在想什么?”恍神间,雷涛已行至身前。
“哦……我在想,你会请我吃什么?”
雷涛再笑了笑,“跟我走吧。”说着,顺手把汪紫衣往自己旁边一拉,“你一会就在我这边走,不要离太远。这个小镇说大不大,但真要迷了路,我还得费功夫找你。”
出了居民区,走上那条青石小路,汪紫衣才发现,雷涛这么随手一拉,就把自己拉到了小路的内侧,而他自己却紧紧地护在自己的外边。
他已穿上那件浅灰的条纹风衣,夜风初起,吹起他的衣角,翩翩然,如画如梦。他的手杖间或轻点着路上青石,衬得他的身影越发儒雅卓然。一路上他未曾说话,只是不时侧头,听听汪紫衣这边的动静。
“难道你怕我跑了?”汪紫衣终于隐忍不过,强抑了笑,对着那个再一次侧头过来的人询问。
雷涛的神情忽地有些萧瑟,顿了片刻,点点自己的手杖,他的声音才在寂寂的小路上轻响:“你的脚步太轻盈,我如不是像现在这般凝了神细细感知,还真不知道,你是否一直走在我身边。”
汪紫衣的脚步猛地一滞,垂头看看自己脚上的帆布鞋,再看看那个依然侧着头的男人,心,便不知所处了。
下了那座石桥,雷涛的脚步蓦然加快,汪紫衣跟着他沿石桥向下,转到江边。一艘小小的渔船停在岸边,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船头,一看到雷涛,便大声吆喝:“雷先生,这里。”
雷涛的脚步猛地一收,侧头望向汪紫衣的方向:“到了,今晚,我就请你在船上吃饭。”
“船上?!”
跟着雷涛上了船,汪紫衣才发现这小渔船内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