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裤腿高高挽起,另一支耷拉着踩在了光裸的足下,衣袖、裤腿儿、袍摆正“滴答滴答”地滴着水,地面积成了一个小水洼,手里拽着那只某年某月皇上赏给逸王爷直到昨天都还供在库房案几上的玉碗,玉碗里还盛着三尾白肚皮儿,此时的柳焉瞪大了一双水滢滢的眼眸恨恨地盯着来人,倔强地扬高了瓜仁般的下颚。
南宫逸棣站在了亭子里,面无表情地盯着池边的人。
诀成扫视了一眼石桌上那一堆涨得圆鼓鼓的白肚皮儿,暗暗把事情的始末猜了个透彻:正与师弟闹脾气的小柳不停朝小池里边投食,对他师弟很是喜爱的小鱼撒气,真当小鱼撑死了后又害怕起来,想一不做二不休“毁尸灭迹”,不巧被师弟抓了个正着,就出现了眼前这个情景了。
“为何撑死了鱼儿?”南宫逸棣道,面上不辩喜怒。
“我喜 欢'炫。书。网'喂,它们自个儿喜 欢'炫。书。网'吃,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撑死了也不干 我的事,更不干 你的事!”柳焉一副很是无奈的口气说道,更加扬高了下颚,分明摆出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高傲神色。
谁人不知鱼儿是饲主给多少它便吃多少,撑死了的前一刻也还在吃食。
南宫逸棣深吸了几口气,好半天才开了口沉声道:“过来!”
“我不!”柳焉倔强回道,把碗里的小鱼“啪嗒、啪嗒”地全倒在了地上。微风乍起,倔强的人儿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我说你过来!”南宫逸棣顿时阴沉下脸道。
“我偏不!要你管!”柳焉回道,尾音却微微发颤,不知是风吹在身上湿嗒嗒的衣裳冷得发颤还是他由,只不过那双清丽的眼眸里,高傲的神色逐渐收敛了不见。
“我说让你过来!”南宫逸棣低吼道,吓得一旁侍婢侍卫顿时哆嗦地跪满了一地。
“我……不!”柳焉仍旧倔强说道,音量却明显放低了很多,那双水色眼眸也不由地浮起了一层雾气。
“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放了你手里的碗,乖乖过来!”南宫逸棣坐在了石凳上微敛下眼冷道。
一旁的诀成顿时急了,不由地暗暗朝池边的那人一个劲地打眼色。
他本以为他师弟是为了小小吓唬一下池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