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和治疗记录,p上了自己的名字,厚厚的一沓,从两年前持续到现在。
这两年她尝试了很多办法,口头的争吵和行动上的不回家都没能让林鼎峰的封建作风收敛一点,然后她敷衍,和相亲对象走几分钟过场,短暂地换取几个星期的安宁。
后来她连敷衍也不能忍受了,每一次林鼎峰提到结婚生子,她都要表明自己不婚不育的态度,尽管最终会以争吵结束。
对杨志的无条件纵容让她明白,尽管物质生活富足,但那些理所当然属于她的东西仍然需要花费一点心思去争取。
楚然所说的以死相逼有一定难度,假装自己生病然后要求他停止荒唐的行为是折中后的做法。
她把抑郁证明放进包里,和楚然串通好,伪造了创业资金被合伙人骗走的聊天记录,然后洗漱休息,等明天到来。
回去时家里没有一个人,桌上还放着没收拾的午饭,看起来没吃几口。
她把东西放下,去店里找沉婉,得知她不在后拨通了电话。
这通电话很短,只有寥寥几个字。
“杨志没了,来医院吧。”
不知为何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但她确信这不是出于同情。
推开病房的门,她眼前只有几个垂着头的背影,透过手臂间的缝隙,看向白色的病床——姑姑和姑父趴在床边,哀嚎声响彻整个房间,那是万念俱灰无所期待的人才会发出的声音。
她走过去牵住沉婉的手,把她拉到旁边。
“怎么回事?”她小声问。
“车祸,送到医院的时候没抢救过来。应该有人追车,警方还在调查。”
林录小声叹了口气,猜想追车的人是去要债的,后来警方查证,确实如此。
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站在长辈们的身后,病床上躺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她讨厌他,也讨厌这些长辈,但面对死亡时,没有积极的情绪能发生。
于是她观察,以第三视角看待这场并不意外的意外。
姑姑和姑父的眼睛已经哭得睁不开了,小姑坐在他们旁边,哭着给姐姐擦眼泪,还有几个面生的亲戚,也许是杨志的伯伯们,他们也两眼通红,不时出去平复情绪再回来。
沉婉拉着她的手,害怕失去什么一般牵得格外紧,脸上是惋惜和忧虑。
只有林鼎峰,她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绪,冷漠得像一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平常那股主持大局的气势也罕见地黯淡下去。
起初她以为那是伪装,但事情发生后的几天里,他照常吃饭睡觉、无聊时出门和朋友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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