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一般,只是容颜依在,那时的自己,终已不再。
愣愣地看着,华贵的乌色地砖印着少女秀气的容貌,满眼的惊恐,投下的阴影边缘交界处,碎落的阳光粼粼闪耀,模糊了那边线,看似温暖,实则清冷。
曲姒淡淡出了声儿,似是疲惫:“下去吧。”
微侧过头,不经意间瞥见窗前摆放的玉瓶,外层上过的釉在微光下有些透明,中间插着的六月雪早已颓败,本应淡色的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褐,直直地挺立着,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如那些梦过的曾经,成灰飞散,如此颓然糜丽。
像是被揉了千万次的花瓣,枯老得如同她无神的眼,忧伤就是淬毒的芬芳,淡淡的,逐渐侵蚀着人的灵魂,软化人的骨血。
蚀骨销魂。
“把花拿去扔了。”曲姒轻轻开口,像是亲手丢弃了生命般,那样不舍,那样无奈,那样无力。
快走到殿门的侍女听到,赶紧回过身,低垂着头拿了花茎,刚一拿出,一片花瓣便随之飘出,晃悠着打了一个圈,终于睡于冰冷的地砖上,但却依旧保持着坠落时的姿态,刻意,顽固。
那侍女慌忙跪下身拾了花瓣,这才小心地走出了内殿。
过了一会儿,殿内终是归于寂静,静得亦如当年般没了声息,半开的窗经由阳光的泄露,浅淡的乳金和着细细跳跃的尘埃洒在浅杏色的纱幔上,有的反射出点点光亮,有的通过空隙如被滤净般的日色便落在她纤瘦的背和倾泻的发上,灼成一朵寂寞的金花,无声地绽放,将整个人生生包住。
她终是懂了母亲说的话。
是的,这里没有天亮,没有阳光。
全部,全部,都只是她臆想的假象而已。
终有一天,梦碎光湮,就是逼着自己,也骗不了自己了。
然后,她轻轻笑出声来,在这空旷的殿内,依稀回响着她的轻笑,如琴音流泻,清妙轻曼。
这算什么,那样坚持地逃跑,却终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来来回回,兜兜转转,原来一直都是在原地独自躲藏,命运的玩弄。
空旷,空旷,空旷…… ……
宿命,宿命,宿命…… ……
无处遁形。
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才有宫人进来,轻声禀报:“娘娘,珍妃娘娘前来。”
“恩。”曲姒回了神,淡淡答她,这才坐起身,立马就有宫人上前为她着衣。
伸出那只养尊处优的脚让跪坐的宫人给她穿上了锦绣金凤华鞋,踩在塌下一块柔软的地毯上站起了身,随意地张开两臂,任宫人轻手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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