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少年拖上了草席,又用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拽住了草席一端,缓缓向小巷外拖去。
天,更加黑了,这块地方本就极偏僻,小巷岔道数不胜数,居民也不多。
凉凉冬风中,冷冷月光下,就见一道瘦小的身影手中拖拽着一物费力地向前走着,每一次停下,她都会小心地摆好草席,然后敲开一家家的大门,她跪在地上磕着头,求主人救救这个少年,这个已经毫无生还意识的少年。
这个少年,他目光涣散,脸庞泛着不正常地潮红。这个少年,他用自己的身体去保她平安。这个少年,是她的哥哥。这个少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往往,主人在开门后,看见草席上睁着眼的少年,又通过身后的灯光看了看少年破损的衣物下青青紫紫的皮肤,便会嫌恶鄙夷地皱眉,然后关上门——这还算是温柔的。更有甚者,直接一脚踢向女孩儿,将她踢得向后翻了几个滚,然后狠狠关上了门。
女孩儿趴在地上,满身的疼痛,她慢慢爬起来,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尘土,手上的鲜血再一次疯狂地外涌,她的膝盖上也有濡湿温热的液体顺着裤管缓缓流下来,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拽着草席,步履蹒跚地走向下一家…… ……
阿药就是在这样一个情形下,见到这狼狈的兄妹二人。
卿憩的门被缓缓从里面打开,女孩儿动作轻柔地摆好草席,然后身形踉跄地走到卿憩的大门口,她直直地跪下身子,血肉模糊的双手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一下一下地磕头,骨头与地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女孩儿的脸上满是尘土和鲜血,额间的朱砂痣早已看不见,她却丝毫不觉疼痛。
“好人,你救救他吧,你救救我的哥哥,他快要死了,我求求你,你救救他,我给你做牛做马,我求求你,求求你…… ……”
阿药是刚刚从床上起来的,她的头发还未束起,散落在肩头,她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瘦小的身体,八九岁的模样,她的动作很机械,额上的伤口混杂了泥沙和尘土,血水流了她半边的脸,她的这一番话说的这般顺口,一看便知是说了很多遍了。
但是,她知不知道,一开口就是“他快要死了”这句话,肯定是没有人会愿意冒险去救他们的。
然后,阿药浅浅地弯起唇:“我救。”
“然后,那个什么…… ……三哥怎么样了?”颜生连酒也忘了喝,问道。
阿药抬头瞟了颜生一眼,笑道:“你以为浣城江家是怎么回事…… ……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
“江家?”颜生吸了一口气,全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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