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打断:“无妨,让他们去。”言毕,他挥了挥衣袖,“你们都下去罢。”
“大人…… ……小的遵命。”福伯还想说什么,见令贤臣没有要转过身的意思,只好作罢,躬身退下,另外两个黑衣人也悄无声息地跃起,消失在淋漓的夜雨下。
人都走了,世界又变得安静下来,令贤臣在长廊处的阑干上坐下来,恰好将一只脚和小部分衣摆露在了雨中。
他注视着满院的雨,他们接连不断地下着,流淌到里面,从排水的小道处顺着流向不知名的深处,清清亮亮的,明明没见着月亮,却依旧不知从何处透着微光,如一尾银鱼欢快地舞动。
他想起小时候,两个人过着四处颠沛流离的生活,今天住柴房,明天住马厩,后天就露宿,要是碰上下雨的天气,就只能无可奈何地熬一个晚上,淋得透透湿湿,而且那个时候,自己地身体还没有钟辰好,每次淋雨的结果就是,钟辰玩得一身欢快,自己落得一身小病。
他想到这里,不禁抬脸看了看屋檐,谁知竟有一地雨水顺着屋檐的缝隙间滴落,恰巧滴进了他的眼里,他不敢眨眼,怕它流出来了,只自言自语地笑着说:“这屋檐该换换了。”
少年就这么仰着头,知道那一滴雨水在眼眸里干涸了,他才低下头去。
于是,茫茫雨夜,少年摘掉了自己头上的帽子,将头发整个儿盘在头顶用带子束着,然后脱掉了大红色的喜服,将雪白的衣袖裤腿挽得高高的,最后脱掉了脚上的鞋子和足衣,就这般赤着脚跳下了阑干,踩进了雨水中。
雨水透湿了少年的衣衫,他试着想着钟辰小时候玩耍的姿态,蹲下身去捧起坑洼里的雨水,那雨水很清,很凉,他记得小时候钟辰捧了雨水就会泼到自己地头上,现在,他也捧着雨水,却不知泼向何处。
雨水将少年的衣衫牢牢贴在肌肤上,他的身子依旧是那么瘦,也许比以前要好了那么一点。最后,少年一跃上了假山,他坐在顶端的位置,摇摆着自己的一只腿,白皙的脚腕上已经没有了那青黑的印记,但是有些东西,是好不了了。
水光在少年身上镀上一层泛着微光的外表,耳边漏下的发紧紧贴着他的脸颊,少年缓缓咧开嘴,露出的牙也如那女孩儿一般白如珍珠,他那一双桃花眼里闪动着长久未见的光芒,如同偷撒了石子的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额间的朱砂愈发鲜艳。
再疯这一次,一次就好了…… ……
五五章
颜生从卿憩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寅时,因是冬日,又下着大雨,天空至今仍是漆黑的一片,厚云沉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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