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来时他爸妈便已哭的撕心裂肺,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又是二十几年没法替代的感情,他们用着全身的力气去请求医生从阎王那抢命。
但并不是每条命都是这么好抢的,有时候命数已决,哭着喊着都唤不回来的……
要知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便是死亡。
都说亲人藕断丝连,但这最遥远的距离也足以让丝连根断裂,而家属的心也如同断掉的丝,一路跌进了深渊。
他不是第一次被扯着领子说话的,也不是第一次被指责悔恨的眼神盯着。
他被狠狠捶了一拳他记得,他也记得,死者的父亲咽着泪喊:「去你妈的医生,你连我儿子的救不活你他妈当什么医生!」
随后,他一把扯掉死者手腕上的标籤,丢到林昱晌脸上,那是他亲手绑上的,标示死亡的标籤:「我告诉你,我儿子没死,我方承砚的儿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理性告诉他,这时什么都不回是最好的选择,最开始他会愤怒会想朝他抡一拳,摁地上打,但习惯后才知道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发洩口,来倾倒这些他们不得不接受的事实,而他只是比较倒楣。
和往常一样,死者家属狠狠数落他,也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随即便有其他人前来制止。
林昱晌想说让他们不用管,大不了几分鐘后也就没事了,别为这破事耽误其他救援,只是这次有些怪异,在承受家属用力一推后,他后退了几步,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矇灰,视线也变得模糊,几次重新对焦后画面还是如同放映机般,渐渐褪去,最后向后倒去。
在眼前全黑之前,他看见了家属惊慌的神色,几部说来关心时事的摄影机,还有眾人的惊诧和惊吓。
他从来没晕倒过的经验,现在才知道这就像最后萤幕渐渐暗下一样,全黑的视线后袭来的是浓厚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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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睁眼时,他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没有了潮湿的空气,也没了喧闹的声音,留下的只有床边几个穿着白袍的医生和护士,而鼻腔中是他熟悉的药水味。
他们好像在跟谁细细叮嘱一番,依稀见着那两人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送走了医生,随后坐回了沙发,和一个年轻人聊了起来。
虽然视线模糊,但依旧可看得出他们交谈甚欢。
谁这么缺心眼呢!他这都半死不活了还聊得挺乐的!
林昱晌轻轻抱怨了句,接着又扛不住睡意,再次闭上眼睛,不过闭眼前他感觉到沙发上的年轻人好像看了他一眼。
第二次睁眼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说来有些憋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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